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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車差點一個倒栽蔥,憤怒地抬頭才看到是夏為春皺著眉擋在面前,說:“羅一一,怎麼回事?”眼睛隨即落到我手中的刀子上。我一路騎過來,也忘了收起刀,一直握在手上騎車。想了一想,沒的叫那男生防備,便收起要放在褲兜裡。

夏為春一把拉住我的手,問:“誰欺負你了?”

我用力一掙沒掙脫,大聲說:“我要殺了他!”

夏為春抓住我的手腕一擰、一抖,我手一鬆,水果刀落下,他下手一撈,抄起刀子,把玩著,說:“是誰敢欺負你?”

我看著十五歲的夏為春,他仍然不比我高多少,但關切的神情卻似乎比我年長許多,我咬了咬牙:“不是我,是羅見,他把羅見的肚子踢破,都住院了。”

夏為春的目光凝聚成一根針,冷冷的:“他是誰?”我說出名字,指著附近幾幢大廈:“他們說他就住在這裡。”夏為春忽然輕輕地笑了:“不用找,一一,你先回去。明天我來找你。”他輕輕的笑聲帶著惡意,剛好笑進我的心裡,我說:“好,我一定要親手揍死他。”

第二天是週六,午睡時分,一片寂靜,夏為春和我坐在那男生家的下面一層樓梯口,等了幾分鐘便聽到他輕輕哼著歌走上來的聲音,夏為春拉著我閃到樓梯邊,計算著他走來的聲音和腳步,堪堪聽到他走上最後一級梯階,夏為春迅疾無比地飛起一腳,攔腰踢下,只聽一聲慘叫,樓梯道咕嚕嚕沉重的身體滾動聲,我和夏為春飛快跟著跑下去,正看到他從樓梯臺階一級一級滾下去,慘叫聲連二連三響起來,我呆了呆,夏為春推我先走,自己站在那個男生面前,笑了笑:“你踢羅見一腳,我就踢還你一腳。我叫夏為春。”拉著我飛快跑下樓梯,直到樓底,也沒有人看到我們。

雖然解氣,我還是有點心驚膽戰,夏為春說:“怕什麼?不會死人的,你不是還想殺了他嗎?”我說:“我還想親手揍他呢,你都沒給我機會。”夏為春笑,大太陽底下,他的俊美的笑容非常冷酷,薄薄的嘴唇輕輕抿著,帶著似有似無的殺意,我看得呆了。

夏為春說:“我要教羅見打架。”我剛想說,我還天天跟他打呢,教會了他我豈不是慘。又一想,羅見要是會拳腳怎麼會被打傷,心裡一股熱潮湧上來,大聲說:“好。”

這件事悄悄完結,那男生左手和右腿骨折,輕微腦震盪,具體怎麼會毫無聲息就完結了,我問過夏為春,他笑著說我腦子簡單。過了很久,我才想明白,那男生如果指定夏為春肯定不可能,除非他父親不要前途,如果指定我,就更不可能,我為什麼要去打他?抖出來了那就是他先打得羅見住院,兩敗,而且他打羅見有人瞧見,我和夏為春打他可沒人看見。還有一點就是,我一個瘦弱的十五歲女孩,怎麼可能打得了他一個人高馬大十七歲男生?當然還有最重要的,指定了我,他一樣後患無窮。

所以,只好不聲響。

羅見的父親我的二叔在羅見受傷後來過兩三次,每次都是略坐一坐,放下錢就走了。羅見眼巴巴地看著他離開,他曾經是二叔最心愛的寶貝兒子,二叔曾經疼愛他勝過一切,可是原來父子親情也可以說淡就淡,我看到羅見失望傷心的目光,心想,原來從來沒有得到過也不是一件壞事,至少,我就沒有失望。

那時候,羅識已經出世,二叔的眼中只剩下了羅識。我那個時候還是偶爾去二叔家的,其實在我小時候,二叔也曾經非常疼愛我,聽奶奶說,二叔和他大哥我父親感情極好,我父親去世後,二叔也是真心實意地疼愛著我,一有空帶羅見出去玩就必定也帶著我,只是後來他越來越忙越來越忙。有了外遇,和羅見母親離婚,娶了新的二嬸,忙得不得了。

我去二叔家的時候新二嬸對我也是微微帶笑的,雖然我並不怎麼喜歡她,可是不能否認她非常漂亮,特別是小羅識,不知為什麼他對我特別親近,每次一見到我就手舞足蹈地笑,那張漂亮的笑臉令人不能拒絕,並且,他大哭不休的時候,只要我出現他就馬上止哭,含著淚開始笑,讓人不由自主要去抱著他。

二叔說,小傢伙也知道喜歡漂亮姐姐呢。新二嬸就斜著眼笑:跟他爹爹一個德性。二叔就嘿嘿地笑。

我雖然小,也聽懂,就想起以前的二嬸,就想起羅見,心裡就不舒服。

我跟奶奶說:“二叔這就叫喜新厭舊,無情無義吧?”奶奶慈和的臉色就變了,輕聲喝斥:“一一,小孩子不要沒規沒矩地議論長輩。”我不服:“長輩就做什麼都是對的?就不許人說?”奶奶說:“就算錯,也不是小孩子該議論的。”我說:“奶奶,你也知道二叔不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