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正色道:
“好!既然攝政王看的這麼清楚,那就讓本王領大軍先一步南下吧!”
多爾袞一嘆,心道:
“多鐸有過錯,阿濟格新死,代善生病,看來,只能讓豪格領軍南下了。”
他微微頷首:
“大軍休整三天後,你帶著正藍旗、鑲藍旗、兩黃旗、鑲紅旗和蒙漢八旗南下吧。
先去寧武關,然後是忻州、太原、汾州、平遙、臨汾、平陽和解州。
需要注意的是,忻州和太原之間,有一段跨度100裡的丘陵山地,容易遭到伏擊;平遙和臨汾之間的山地跨度更廣,足有200裡。”
“行了!”
豪格打斷了多爾袞的話:
“這些不用你來教!我自有破敵的方法!”
宣府。
黃得功提起一個酒罈子,往嘴裡灌了一大口酒水,大著舌頭道:
“在洋河河谷,我一路直追,始終沒有追到陛下,沿途見到的,全是被陛下打趴下的建奴士卒……
那一個個的,哭爹喊娘,跪地求饒,別提多帶勁了!”
“還有……還有……你們是沒見到,陛下帶著300騎兵,勇不可當地衝進了建奴的5萬大軍中,所向披靡!”
路振飛一臉狐疑:
“黃闖子,你說的是醉話吧!300騎兵衝建奴,還五萬……老夫做夢也不敢這麼想啊!”
此話一出,整個屋子裡都靜了下來,誰也不敢貿然參與到兩人的對話中。
要知道,黃得功在8年前就已經署總兵銜、加太子太師了。
今年年初因功加封靖南伯,現在又因為雞鳴山伏擊戰和大同突襲戰有功,陛下已經開了金口,讓他總提督京營。
統領整個京營,麾下有神樞營、五軍營、神機營和勇衛營共計6萬精銳。
在大明武將中,他的官職、爵位、兵馬都是最高階別的,可謂頂級的大佬了。
周圍的人也就路振飛敢和他這麼說話了,因為路振飛是右僉都御史,乃都察院的五把手。
都察院呢,與刑部、大理寺並稱三法司,不僅可以對審判機關進行監督,還擁有“大事奏裁、小事立斷”的權利,是大明最高監察機關。
相當於後世的中央最高繼委監委。
說話硬氣的很。
同處一室的堵胤錫,就不敢這麼質疑黃得功,因為他之前當了兩年長沙知府,去年升任武漢黃州兵備道。
負責武漢到黃州一帶的軍務和監察,有管理地方軍隊、監察錢糧和屯田的職責。
剛剛說話的兩個人算是自己的上司,他誰也不敢得罪。
和堵胤錫比起來,閻應元就更加不敢說話了。
他現在官任江陰典史,屬於南直隸常州府江陰縣縣令麾下的雜官,壓根沒有品階。
要不是崇禎皇帝專門下旨,他連入席的資格都沒有。
張煌言更加拘謹不安,他前年才考了舉人,和在座的幾位大佬們比起來,連個屁都不是,再說重一點,屁的屁都不是。
他能安穩的坐在餐桌下座,聽大明京營提督靖南伯聊天都是抬舉他了。
張能和田虎兩個投降過來的闖軍將領,此時更是低調的不要不要,恨不得“蜷縮”在角落做個透明人。
他們實在不知道自己為何被拉到這裡吃席,此時的心情簡直可以用誠惶誠恐和不知所措來形容。
不止他們,就連上位的黃得功等人,也不知道陛下為什麼專門傳口諭,讓幾個來自底層的芝麻人物和自己一起吃飯熟悉熟悉。
此時,黃得功聽了路振飛的質疑,嚷道:
“路大人,你還別不信,我雖然經常吹牛,但都是吹自己,陛下的戰功我可不會胡吹!
你要是不信,等會你就去問你的老上司。”
他說的“老上司”,是現任大明首輔,前任都察院一把手李邦華。
路振飛撇嘴:
“李首輔昨天回京輔佐太子去了,你讓我去哪裡問他!”
黃得功急道:“你不信就算了!陛下早晚會讓你瞠目結舌的。”
路振飛一臉狐疑,轉頭看向兩個“畏畏縮縮”的闖軍降將,大聲喝道:
“你們倆,是經歷過京師保衛戰和大同突襲戰的,說說當時的情景吧。”
田虎一愣,他無論如何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出風頭,但是被點了名,只好大聲道:
“張能比我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