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柳祁瀟也忍不住清淺一笑,“前世今生之約,你也信這個麼?”
柳傾歌抿了抿唇,略一沉吟,道:“也無所謂信還是不信。有些東西之所以存留在那裡,只不過是給人留有一種美好的希望和念想罷了。”
柳祁瀟輕輕點了點頭:“若是真有前世今生之約,想來那也是極美的。兩個人,無論碧落黃泉,無論輪迴幾世,卻依舊心繫對方,一生一代一雙人,那該是何等令人稱羨的深情。”
柳傾歌聽柳祁瀟描述的唯美,不由得也頗為心動,眸色現出了一絲希冀之意。
柳祁瀟回過神,不由得展顏一笑:“那些不過是虛無縹緲之事,多想無益。——我馬上要去柳清居照看照看,你要同去麼?”
柳傾歌點頭:“好,我隨哥哥一道去。”
疑竇
現在還是上午,街頭來往的行人很多,集市上極為喧囂熱鬧。
柳祁瀟僱了一輛馬車,他先進去,隨即向還在外面的柳傾歌伸出了手。柳傾歌不由得抿唇一笑,然後順從的將手放入他掌心裡。柳祁瀟略一用力,就將柳傾歌給拉了上來。
馬車行至一處柳清居前,柳祁瀟掀簾的手忽然一頓,立即道了一句:“停!”
柳傾歌一怔,還未反應過來,只見那馬車已經停下來了。
柳祁瀟下了馬車,率先邁步走了過去。那家柳清居門外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不時地夾雜著吵鬧的聲音。他眉心不由得一凝,深邃如海的眸子飛快地閃過了一道精光,一言不發的打量著這鬧事的人群。
柳傾歌一見出了事,趕緊走至柳祁瀟身邊,皺著眉看著這一幕。
“真真想不到啊,素來有良好口碑的柳清居,竟會出現這等事!”
“就是說啊,那菜是不是沒洗乾淨啊,把那人吃得都吐了。”
“若是攤上人命,那可就惹大禍了嘖嘖”
柳傾歌在心底迅速地消化了這些個資訊,差不多也就明白過來,應該是某個食客在柳清居用飯之後,不知為何忽然吐了,於是就有好事佬說是柳清居的飯菜不乾淨,才把人給吃成這樣的。
正在這時,忽然有人回過頭,一眼就看到了柳祁瀟,立即叫道:“柳清居的少當家來了!”
頓時有好些人紛紛回頭,一疊聲的叫道:“還請少當家給我們一個明確交代!此事休想一抹帶過!”中間夾雜著好些附和之聲,人聲沸天,叫喊一片。
柳祁瀟面色表情絲毫未有任何變化,甚至連那頭髮絲兒都沒動上一根。他無視這鬧事的人群,只是看向掌櫃的,語氣平和地道:“那食客在哪裡?”
掌櫃的本來嚇得有些慌神,此時此刻見柳祁瀟來了,不由得定下心來,忙回答道:“回大少爺,那食客已經被抬到內室,我們已經差人去請郎中了。”
柳祁瀟本身正是大夫,他聽聞此言,立即邁步朝著內室走:“我去看看。”
柳傾歌穩住心緒,急忙跟在他身後。有眾多好事佬也推推嚷嚷的擁進去了,口中不時地大聲叫著什麼。
內室裡躺著一個人,那人似乎感到胃裡很噁心,五官都皺成一團抹布狀。他先是往外吐食物,然後又接著吐黃水,渾身抽搐,肚子還不停地咕咕叫,發出陣陣恐怖的聲音。柳祁瀟的眸子瞬間陰沉了幾分,他走過去給那人把了脈,隨即冷聲道:“這人中了砒霜之毒。小二,你快去端幾碗稀釋鹽水來。”
“砒霜?”人群裡立即有人懷疑的叫出來。那圍站在旁邊的幾個小二聽了之後,立即跑去廚房了。
柳傾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柳祁瀟和地上躺著那人,早在她看到那人的情況之後,她就已經猜到是中砒霜了。不過,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究竟是什麼不對勁呢?柳傾歌再次仔細打量了一番地上躺著的那個食客,腦海中靈光一閃,險些控制不住失聲叫了出來!這人這人不正是當時在雁城老家將下人喜旺給打死的那個監工麼?——由於當時事發之後,柳傾歌曾聽了周圍的下人描述過那逃跑監工的長相。右眼處那個巨大的黑痣,她是絕對不會認錯的。不過,這個逃跑的監工怎麼會忽然出現在了青城?而且還在柳清居中了砒霜之毒?
就在柳傾歌胡思亂想之際,那幾個小二已經趕來了。柳祁瀟從他們手裡接過那碗,一揚手,就給那食客全都灌了下去。那人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又吐出一灘黃水。柳祁瀟隨即伸出纖長有力的手,用中指扣住那人喉嚨,逼迫他繼續吐。然後的過程就一直是不停地喂水,不停地催吐,直到那人虛弱的重新躺了回去,吐出的東西已變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