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麼東西?本王說話也輪得到你插嘴?”
說著又頗感興趣的挑了挑眉,問:“那你倒是說說,魏彘到底為何會忽然被陛下責罰?本王可是聽說他當時就在珍月別宮的附近,不是勾搭珍月又是幹什麼去了?”
魏祁與珍月之間的誤會自然是不能說的,即便杜來他們都知道自家世子是被冤枉的,但若說了出來,敗壞了珍月的聲譽,燕帝勢必不僅會責罰世子,還會殺了他。
杜來閉口不言,只堅稱自家世子沒有勾搭過珍月公主。
燕七皇子哪裡耐煩聽他說這個,當即命人把他臭揍了一頓,臨走前一腳用力踩在他兩腿之間。
“不過魏彘身邊一豬狗不如的畜生,也敢到本王面前放肆,活膩了吧你!”
說著腳上狠狠一碾,在杜來的痛呼聲中大笑著走開了。
魏祁聽著杜來的講述,沉默半晌,才問了一句:“你說的……就是你斷了腿,在床上休養了幾個月的那次吧?”
杜來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那時他被燕七皇子踩壞了子孫根,從此變得不陰不陽不男不女。
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一來怕別人看不起自己,二來怕魏祁因為此事有心理負擔,覺得牽連了他,所以自己打斷了自己的腿,裝作是因為斷了腿才在床上躺了幾個月。
實際上偷偷買通了來給他看診的大夫,請他幫忙看了看那裡。
大夫說他那處是肯定保不住了,不及時處理的話還可能會危及性命,於是幫他把那處直接切去了。
即便如此,也不能保證他一定能活下來。
畢竟即使是宮裡專門負責給內侍去勢的老手,也不能保證每個人在去勢後都能活下來。
好在杜來運氣不錯,經過幾個月的休養,最終還是保住了性命。
那時魏祁也受傷躺在床上,且傷勢十分嚴重,他身邊的人基本都在圍著他轉,雖然也有人偶爾來探望杜來,但並沒有誰發現他的不對。
畢竟那時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魏祁身上,而且杜來不說,誰也不會主動扒了他的褲子去看。
於是這件事被瞞到了現在,杜來原本就是面白無鬚相貌儒雅的人,大家只以為他清俊秀雅,誰也沒往他已經不是個正常男人這方面去想。
回國後的杜來又一直在京中或是西山大營幫魏祁處理事務,甚少與他出門。
兩處要麼有他自己的營帳,要麼有他自己的府邸,即便出門他也很少騎馬而是有自己的馬車,就更不容易被發現了。
原來是因為這樣……
魏祁垂首站在原地,神色從最初的惱怒變得平靜。
他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對杜來道:“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身子受到這樣的損傷也是因為我,我本不該對你說什麼苛責的話。”
“但是文芝,”他抬起頭,喚了杜來的字,“說句實話,我並不感激你,也並不認為你做的是對的。”
杜來怔了一下,神情微僵。
魏祁像沒看到一般,繼續道:“當年發生那件事之後,我千叮萬囑告訴你們,不要與人爭一時意氣,不要因為我而與人發生衝突,不管別人說什麼,聽著就是。”
“可你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你去惹了你最不該惹的人,燕七。”
“你那時也在我身邊待了幾年了,燕七是什麼人,你很清楚,可你還是一時衝動,去激怒了他。”
“你這麼做的確是為了我,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一時衝動,可能給我,和我身邊的人,也就是你的那些同僚,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燕七若是把這件事告訴了燕帝,添油加醋一番,燕帝會不會更加惱怒,而我們又會承受怎樣的雷霆之災?”
“文芝,你的好意,恕我無法領受,因為那並不是我想要的,而是你自己強加在我頭上的。”
“沒有人讓你這麼去做,一切都是你自己的決定,既然如此,那麼你自己來承擔後果也無可厚非。”
杜來身子微微發抖,聲音也有些不穩。
他顫聲道:“我知道,我知道這不是世子的錯,所以我從來沒有怨過世子。”
“這一切都是因為珍月!因為她!才會變成這樣!”
“若不是她冤枉世子偷窺她沐浴,燕帝怎麼會讓人把您打成那樣?若非如此,我又怎麼會……怎麼會……”
怎麼會一時衝動惹怒了燕七皇子,被他弄成了一個廢人。
“全都怪珍月公主!全都是她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