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它變成了一枚平淡無奇的鱗片,飄落在雪地上。
那麼一抹淺到幾乎與白雪一體的青色,她卻覺得眼睛都被刺痛了。
風突然逆向,狂躁地掀起地面上的雪粒子,雪粒子打在人臉頰上生疼,幾乎讓人迷了眼。
原和橫擋在白小俏面前,乍起背毛,利爪深深刺進雪地中,擺出一副警戒的姿勢:“是誰?”
天地似牢籠,將他們囚在這茫茫雪原上,除了他們,周遭再沒有了任何生氣。
原和雙耳側立,伏低前身,突然一個縱身,虎跳向前,利爪一掃,只聽“叮——”的一聲,一柄短劍斜插/進雪地上,離原和不過兩尺的距離。
原和不悅地低吼,將前身伏得更低。
一個淡粉色的身影飛速地掠過,一個團身將短劍拔出,再度向原和投射出去。
原和迅速閃過,後足踏雪,擰身向那粉色身影撲去。
粉色身影躲閃不及,被原和死死按住。原和亮出獠牙,正要咬下,卻突然怔住:“怎麼是你?”
地上那人亦驚詫道:“居然是你!那——小俏兒!”
風雪打眼,倒在地上的居然是失蹤多日的合歡。
雖認出了她,原和的警惕卻不減,仍保持著撲倒的姿勢,獠牙也來不及收起,凶神惡煞地問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合歡不舒服地動了動身子,見掙不脫,有些惱怒地道:“連我也要防麼!這麼小心的話,又怎麼會掉進迷陣裡來!”
“迷陣?那你不也一樣掉進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剛叫囂完要更新就消失的某人爬回來說抱歉。。。三月下旬到昨天一直在練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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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合歡的意圖 。。。
“迷陣?那你不也一樣掉進來了?”原和回堵她一句。
合歡將手中短劍繞指轉了一圈,刀刃向下斜插/進短靴的靴筒中,一節短短的粉色穗子露在靴子外面,正像她本體那棵合歡樹上開出的絨花。
她拍落袖上沾著的雪粒子,起身道:“我可不是‘掉’進來的——話說回來,你們在這兒困了多久了?”
這句話顯然刺到了原和,他有些暴躁地呲了呲牙:“關你什麼事!”
“可是,既然是迷陣,那合歡你怎麼進來了呢?”白小俏急道。她雖然不知這迷陣厲害,但是有人在陣外接應總比全都困在裡面要強吧。
“小俏兒,你不必擔心。”合歡衝她和善地笑了笑,“我即能進得來,便一定能夠出得去。”
“請你務必幫我們快些出去——”
“我明白的。”合歡向小俏兒伸出手,將她從地上拉起來,然後衝原和一點頭,“跟上來。”
她離得近了,小俏兒才看清她容貌。這麼長時間沒有見到她,她變得憔悴了許多,眉間點了一點菱花紅,豔豔的,才挽回一些神采。
原和將雙耳側後,低吼一聲,顯然不滿於發號施令的合歡,但到底也只是呲了呲牙,碎步跟上去。
合歡的手冷冰冰的,似乎比雪還涼些。白小俏被她抓著手腕,感覺手好像被凍僵掉了一般,合歡的步子邁得又大,她跟在她身後走得踉踉蹌蹌,好幾次差點踩進雪窩裡。
原和在她身側悄無聲息地走著,突然開口問道:“你怎會突然出現在這兒?”
合歡側目望他一眼,淡淡答:“公子囑我在京城接應,我見你們腳程與所算時辰不對,便追上來查探的。”
“那這些時日”小俏兒接問。
“我被莧莧暗算,將將昏睡七日方醒。”一提到這個,合歡面上立時顯出一層薄薄的惱意,“那隻妖害得我什麼忙都沒能幫上。”
原和一個縱身,向前躍出幾乎三個身長的距離,迎著風極目遠眺,回頭問:“這陣你可有破解之道?”
“自然有的。”合歡到,“不過要借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合歡指向小俏兒的脖頸:“公子給的那枚佑鱗。”
“在這兒。”小俏兒攤開手掌,讓合歡看清。
合歡一怔:“怎麼公子的咒術消失了?”
“加持在上面的佑護之咒消失了,這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已經落入十分危險的境地了?”小俏兒再度握緊掌心,急切地問。她能感覺得到,掌心裡的佑鱗彷彿有生命一般輕輕顫抖著,如同若有若無的心跳,纖細得好像隨時會斷掉。
她下意識地將握成拳的手叩在胸口,使佑鱗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