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電影啊?我不愛看悲劇。”我扯著嗓門衝她吼。
“畫皮2。悲劇著呢。”
“……”
下班之前,有一個男人急匆匆地抱著一隻狗進來。
這隻捲毛比熊犬好眼熟,我暗罵自己疑心病重,難道就那廝一家養比熊啊。但還是小心地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不眼熟,應該沒見過,我終於放下心來。
比熊瑟瑟地發著抖,還不斷地咳嗽,我摸了摸她的身體,感覺有些異樣:“她懷孕了?”
眼前的男人也是一愣,抓著頭皮,無所適從:“這狗不是公的嗎?”
我極其無語地翻白眼:“敢情你是抱錯了?自己的狗是公是母的也不曉得。”
男人被我罵得不聲不響的,就在那裡低頭對手指。
反正是人家的狗,我這麼生氣也沒用,我開著處方:“因為是孕婦,就不能開口服的藥,這個配回去泡澡用,每天給她喂熱水,帶她出去曬日光浴吧,退了燒就沒事兒了。”
“謝謝喬醫生,”男人一手抱著狗,一手拿著病歷卡,走了幾步,又回來,又走了,但是又回來了,也不說話,就看著我。
我被他來回走的動作弄糊塗了:“還有什麼事兒嗎?”
“嫂子,我就是知會您一聲,您讓噴的汽油我們已經刷了牆壁好幾層了,您什麼時候來燒啊,兄弟們等得心肝都碎得一節一節了。”他似乎是鼓了很大的勇氣才說的。
果然,還是那廝乾的好事,我瞅了一眼比熊犬,沒幾天你就懷孕了,你比你主人還沒節操!
我冷笑了起來:“所以呢?”
“大哥每天冷著個臉看手機,我們天天過得提心吊膽的。”他可疑地看了一眼我正一閃一閃的手機。
是的,我靜音了,我沒拉黑葉容凱,因為他是重要客戶,保持我的手機線路暢通是“人民獸醫”的服務宗旨。只是也不會接他電話,因為人民獸醫也是有脾氣的。
“嫂子,接了吧。”不光男人一臉哀求,連比熊犬也嗚嗚嗚地跟著起鬨。
我看著這幅場景,光火噌噌噌往上冒,這群禽獸,連狗的同情分也要利用上,真是太沒有人性了,讓狗淋雨吹風感冒,在這裡陪著演苦肉計,他卻舒舒服服地打電話企圖調戲我。
我一把抓起電話,劈頭蓋臉地罵過去:“葉容凱,你這禽獸,你是人嗎?把一條狗折磨成這副德行,你怎麼不把自己也折騰成那樣,掛我的號,雖說是奇珍異獸,我也能醫你啊。我上輩子是賣國了嗎?才能遇到你這種神經病。”
“咳……咳……”電話裡有呼吸粗重的沙沙聲,他帶著濃濃的鼻音說:“昨天在陽臺上喝了會酒,就睡著了,沒想到會下雨,小白大概是想拉我回屋,所以給淋到了。”
雖然是這事兒聽來帶著幾分可信度,但我的大腦分析這很可能是敵人的計謀,聯合作戰的那一種,我一定得防禦:“你的話誰信!”
他啞著嗓子說:“還是第一次聽你在電話裡的聲音,和我想象中的一樣,非常動聽。”
我不自覺地敲著辦公桌,只說:“沒什麼正經事兒,我掛了。”
“別……”他急急地開口阻止,不想吸了口涼氣,咳嗽不止。
“你這人……”我沒好氣地說:“你病了就趕緊上醫院啊,跟我費什麼話啊。”
“你剛才的話是認真的嗎?我要是真來醫院掛你的號,你真能給我看病?”他真摯的聲音迴盪在我耳邊。
真是有病,我在心裡說,口中卻特別寬容地說:“您願意把自己當做奇珍異獸的話。”
電話那頭一陣騷動,他的語氣卻還是挺平靜的:“那我現在就來。”
我微笑著說:“今天我已經下班了,明天掛號請早。”
我掛了電話,對還在偷聽的抱著比熊犬的男人說:“還不趕快回去給比熊洗熱水澡,真想一屍兩命啊?!”
被我吼得一愣一愣的男人,抱著狗一溜煙地跑了。
“怎麼臉又那麼臭,難道我去廁所的這段時候又來了一條獵犬?”小曾半真半假地問道。
“一條比熊犬,懷著孕還被主人折騰。”我一邊回答,一邊換下白袍子。
“折騰?”小曾一挑眉梢,滿眼曖昧:“口味夠重的啊,比熊那麼小,也下得了手?有一定心理素質啊,下手利落嗎?有做擴裝嗎?菊花的片子有拍嗎?求你了,讓我開開眼界。”
我瞬間失語,曾爺口味果然重啊,重於泰山之上啊。我趕緊轉移話題:“說請我看電影,電影票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