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祁燁已經死了,在五年前葬身火海,屍骨無存。當時她抱著死去的祁燁,自己也漸漸暈厥過去,若不是遍體鱗傷的祁明夏,撐著最後一絲力量把她救了出去,她早已命歸西天。
芊澤止不住的哭,眼淚如決堤的洪水,滾滾湧落。太多的疑問和衝擊蜂擁而至,她腦子僵在一起。
“芊澤!”
祁澈突然放大聲音,芊澤這才一怔,緩過神來。她看向祁澈,一字一頓道:
“我看見他了,他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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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上,絲竹管絃之聲嫋嫋悅耳,余天邊打著拍子,邊與祁澈談笑風生。祁澈除了禮貌以對,神色卻時不時的暼向對桌的一男一女。只見餘芊澤一個勁的湊近商燁,又是為他捻菜,又是替他斟酒。男子卻只微蘊笑意,寵辱不驚。
那張臉,分明是祁燁。
祁澈疑惑之深,心下擔憂芊澤,又向她看去。只見女子眉眼低垂,眸底暗淡無光,卻又複雜的神色沉溺其中。他想起她在房裡的一幕,她先是不止的哭,而後又歡心不已得告訴他祁燁沒死,最後又安靜緘默的坐著發愣。祁澈從她斷斷續續的話中聽出事情原委,卻著實被芊澤異於平日的動靜嚇著了。他從未見她這般顛狂。
但此時此刻,她又變回了往日的芊澤,但祁澈不知,她心中究竟怎想。
而這個要娶余天女兒的商燁,當真就是祁燁麼,難道就不能只是長的相似罷了?然,芊澤堅定篤然的口氣猶然耳邊:“是他,我見著他的第一眼就知,那是他。”
宴席之末,余天又再次宣佈了商燁與餘芊澤的婚期。望著一對郎才女貌的璧人,席上賓客無不鼓掌致意,就在祁澈的手懸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時,身後卻響起了芊澤輕柔的拍掌聲。
她溫溫的笑,目光平視。
祁澈卻越發惴惴不安,他很想上前去問問那個男人究竟是不是祁燁,但礙於余天,他什麼也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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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涼如水,芊澤倚著窗欞望向天際。她的清眸卻像蒙了一層灰一般,黯然失色。她的心很亂,在看見那張臉,那個身影的一刻起,一切都混亂了。再次見到他,她是那麼的開心,可他全然忘記自己、忘記一切,又讓她心如刀絞。
就在芊澤陷入一番怔忡之時,有一道黑影掠過遠處的樹叢,凌空飛過。她清眸一瞠,定睛一看,那身影正在一幢幢屋頂上飛過,最終沒入月色。芊澤依稀辨認那身影,嘴裡喃喃:“難道是他。。。。。。?”
“呀。。。。。。”
手腕指節泛白,芊澤咬緊牙關的一使力,終於攀爬上來。夜裡的屋頂微風徐徐,還清冷的很,她裹緊衣衫一步步的向前走。簷邊很細窄,她惶恐自己不慎跌落,但記憶裡那男子的話還猶然耳畔:
“別怕,跟著朕。”
芊澤小心翼翼的走了好幾個屋頂,卻不知那黑影究竟落在何方。就在她踟躇不前時,一道悠揚悅耳的曲音隔空傳來,樂聲纏綿似水,那般熟悉、那般溫暖。
她隨著樂聲而去,終於看到了一個靜靜坐在月下的身影。
男子唇下放了一片薄葉,恰是今日從樹上拈來的一片。他吹曲聚精會神,顯然沒有察覺到芊澤的靠近。一曲罷了,女子才輕聲讚歎:“好聽。”商燁微有錯愕的轉過臉,在看見芊澤的一張臉時,有一刻恍然。然,他笑道:
“是你。”
原是今日碰見的那個叫芊羽的丫鬟。
“原以為神醫只是醫術高明,不料曲藝也這般出眾。”芊澤平和溫婉的嗓音在空中劃開,商燁莞爾一笑說:“過獎了,不知芊姑娘夜半不睡,上這屋頂來,所為何事?莫不是真的被我的曲聲引來了吧。”
芊澤抿唇無聲的笑,她依著男子的位置坐下,嘆口氣說:“只是睡不著罷了。”她不敢看男子,怕一見他的臉就會不可遏止的落淚。她又問:“那你呢?”
商燁聽罷,閒適的躺下,俊眸放遠,落在那一輪清漣皎潔的明月上。
“出來看月亮。”
他凝視月光,徐徐又閉眼,感受月光輕柔的在他纖長的睫毛上游走。而他一闔目便給了芊澤偷視的機會,她一瞬不瞬的盯著那熟悉的面容,昔日裡,他也曾這般躺在她身側,沐浴月光。只是那時,他的眉宇總是有濃得化不開的傷愁,此刻卻是孑然一身。
“為何總看我?”
商燁仍是閉眼,薄唇卻輕啟。芊澤嚇了一跳,趕忙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