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時間我給得起,既是喜歡了你,便不會和你計較。”
譚容弦被那“喜歡了你”激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心下厭惡,面上卻未表現出一絲一毫,只冷冷望著少年,等他說下去。
“我乃西黎太子猶宣,此番前來僅為尋回失物。”說著,視線落到畫堯身上,“而那樣東西,現時在你體內。”
畫堯總算鬆了口氣,鎮定下來,問:“什麼東西?”
“七色雪蓮。”
“誒?那是什麼?”
少年突然就怒了,“就是熬成湯被你喝下的那些東西!”
“啊?哦。”畫堯小心翼翼躲在譚容弦身後,只露出烏溜溜的一雙大眼,那聲音聽著別提有多心虛了,“那個,我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好難喝……反正我是喝了,你再怎麼也拿不回去了呀,何必呢。”
少年盯著他,冷笑道:“你怎知我拿不回去?”
畫堯緊緊捏住譚容弦的衣角,那樣子像極了做錯事的小孩,“這不是被我喝下去了嘛。”
“拿不回去我為何大老遠跑來找你?哼!告訴你,只要你沒死,我就拿得回去!”
“你、你怎麼拿回去?”這下,畫堯整個人縮在譚容弦背後,連眼睛也不露了。
這人,有時狠戾得駭人,有時又單純得可以,真真讓人無奈。譚容弦輕咳一聲,若非情境不允,他其實是想笑的,“譚某也想知道,這七色雪蓮猶宣殿下要如何取回?”
“還不簡單。お+萫”少年一揚下巴,朝畫堯招手,“醜八怪,你過來!”
“不過去!”畫堯扒著譚容弦的脊背,冒出頭,“你才是醜八怪!”
“喂!你這不要臉的醜八怪!是你偷吃了我的東西,憑什麼要我過去!”
“你這變態小孩!憑什麼說我偷吃你的東西,你看見了嗎?你有證據嗎?”
“證據?”少年顯然有點被氣到了,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要證據是嗎?好,我給你!”說完,不知從哪摸出一柄彎月小刀,在自己的左臂上用力一劃。
“啊!”
畫堯捂住左臂的傷口,眼裡盛滿不可置信的神色,“你……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還不明白?那這次可要看清楚了。”少年冷冷挑了下唇,再次往手臂上劃了一刀,這次力道更狠了些,彷彿對待的不是自己的身體。
“啊!”
“住手!”譚容弦怒視少年。
“怎麼,心疼了?”手臂上的傷口頗深,血流不止,少年也不理會,從懷裡掏出一方手帕,慢條斯理擦著刀上的血,“我不過是給他看看證據,你緊張什麼。”
譚容弦從衣上撕下布條,仔細包紮畫堯的傷口,對少年的話不予理會。
少年來了氣,眉毛一擰,正要過去分開兩人,卻在這時,急促的馬蹄聲從左側傳來,由遠及近,速度極快。
“哼!還真讓你等來了救兵。”少年大致瞥了眼,隨即將視線挪回譚容弦身上,“喂!我給了你時間讓你等來了救兵,你是不是也該讓點時間出來幫我包一下傷口?”
132 回宮=_
最後,這次的宮外之行還是沒能成功。就連到街市上走一遭的機會都沒有,半路便又折返回宮。
不過是換了輛馬車而已。
自然了,車裡的人亦不再是左護法。
畫堯抱著傷臂,小心翼翼縮在一旁,時不時將車內另外一人瞅上一瞅。
他是早就發現了的,這人的脾氣與當初相比,實在差了太多。那時在修羅宮,無論他做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那人都是一笑置之,就算在明知他伴在身旁是別有目的的情況下亦不曾給過他臉色,仍是百般呵護,寵溺至極。他是不知道那人內心真正的想法,能告訴自己的無非就是,他不忍讓他受一絲半點的委屈。
可現在……
難道這便是江湖與朝堂,宮主與皇帝之間的差別?
“過來!”
“啊?”畫堯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皇帝拍拍身側的位置,重複那兩字,“過來!”
畫堯不由嚥了咽口水,這人自坐進馬車開始便擺出張仿若從冰棺裡倒出來的臉,一句話不說,甚至都未看他一眼,這會兒卻突然出聲喚他,用的還是這樣一副風雨欲來的姿態,這、這也忒考驗人的承受能力了吧。
“過去幹嘛?”畫堯如臨大敵般緊緊盯著他。
皇帝本是強壓著怒氣,見他如此,面色驟然一冷,不由分說,伸手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