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的人,他站起身,問老趙:“那三天後,他找我去了結,是想怎麼處理我?”
老趙說:“我也不知道。”
於川說:“那總得有個方向,是你剛才跟我說的,讓我一切按著劇本走,我哪知道他這次要幹啥,他找人打我的話,我是打不還手錶明認錯態度,還是拼死反抗展現不屈傲骨,還是——”他瞄了一眼老趙,“還是他根本就想要了我的命。”
老趙聽到最後,呵呵地樂了出來,他朝外面走了幾步,路過於川的時候,停下拍了拍他的肩膀。
“要命?陸先生不喜歡那麼無聊的事情,等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那——”
於川還想問什麼,可是老趙已經走出水果攤。外面等著一輛車,老趙上車便離開了。
等老趙走了足足五分鐘,於川才回過神,整個人塌在凳子裡。
這種感覺,實在不好說。
詭異麼?詭異。飄忽麼?飄忽。氣憤麼。。。。。。
這麼一說,於川驚訝地發現他好像真不怎麼氣憤了。
他覺得,大概一件事太過離奇,別人就顧不得其他的感觸了。
於川在凳子上仰頭躺了半天,手無意間摸到自己的褲兜,摸到一個硬硬的東西。他把褲兜裡的東西拿出來,那是剛剛的卡片——或者說,是陸天昀給他下的“戰帖”。
之前老趙在的時候他沒覺得什麼,現在就剩他一個人了,拿著這張“戰帖”,看著看著就笑了。
當然,這個笑不是因為舒心,真要說為啥,於川自己也摸不清頭腦。
卡片在光的照射下,泛著淡淡的金光,好像灑了一層薄薄的金粉一樣,又均勻又平滑。他把卡片翻過去,看見陸天昀龍飛鳳舞的簽名。再下面,角落裡,是一個小小的金色愛心。
愛心不大,也就一個小指指甲那麼大,但是製作十分精美,邊緣圓滑光潔,愛心的金色摸起來有些凹凸的顆粒感。在愛心中間,豎著穿出一個字母——“j”。
看得越久,於川越是覺得,這張卡片做得真的很漂亮,雖然簡單,但是看起來,卻給人一股怪異的美感。
半晌,於川嘆了口氣,把卡片重新收好,等待三天後的了結。
第十一章
於川第二天先去了趟銀行,把何思穎的三千塊錢還上。
從銀行出來,於川站在門口的馬路牙子上老半天,看著電線杆發呆。
雖然他在發呆,可於川自己覺得,這不是普通的發呆。
就像汽車偶爾爆胎,電腦偶爾宕機一樣,於川覺得,人這個東西,也需要偶爾短路一下——尤其是在經受了大幅度的摧殘之後。
經過短短的一週時間,於川先後經歷的賠錢、砸店、還錢、繳房租等等一系列的散財事件,到現在,他存摺裡的三萬塊錢,已經基本歸零了。
“哈哈哈哈——!”
一邊走過的路人被突然的笑聲下了一條,斜眼看那個神經病站在電線杆旁仰天大笑。
於川笑完,深吸一口氣,抖擻了一下身軀,往家走。
走到家門口,於川看見門口站著一個人,他難得地露出了笑臉。
“剛子!”於川隔著挺遠就喊了,“剛子——!”
水果店沒開,門口那人也沒敲門,嘴裡叼了根菸,就站在門口等著。他年紀看著跟於川差不多大,個頭比於川矮一點,現在都是秋天了,他還穿著一身砍袖背心,漏出來的胳膊上紋著一個骷髏頭。
這個是於川的好朋友,劉剛。以前跟於川一起混長水街,最開始的時候是街頭打架認識的,後來於川被老雷看中,也順便把劉剛提了上去。當年這倆人可是說是從長水街街頭打到街尾,未逢敵手,兩人在某種程度上說也是惺惺相惜,算是拜把子兄弟,關係特鐵。
於川蹲監獄蹲一年,放出來的時候就是劉剛接的,於川家裡人則是一個沒到。
在於川進去的前一年,老雷的生意做大了,手下的麻將館打算交給後輩打理,結果誰都沒想到於川居然這個時候進去了,出來以後他也不願意再幹這些了。
那麻將館現在歸劉剛管,於川這個水果店,也是劉剛託人給辦的。
於川快步跑過去,劉剛看著他,叼著煙笑。
“跑哪去了,大白天不開店?”
於川一邊拿鑰匙,一邊跟劉剛說:“去了趟銀行,給家裡打錢。”
劉剛站在於川身後,聽見他的話,冷嗤一聲,說:“就你家裡那倆畜生,打個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