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川說:“那還有啥?”
“我問你,”老趙看著於川,說:“你看到那錢了,那二十萬的現金,對不對?”
於川一滯,要說這件事他雖然倒黴,但是從頭到尾他都是出於自己的良心做的,也稱不上什麼太后悔,唯獨這個錢。。。。。。這不是他的錢,他明知道,還把錢留給了吳正剛。
“這。。。。。。”於川一臊,耳根子就紅,他低下頭,說:“對不起,這事是我不地道,我在機場看見他們母子太可憐了,就把錢留給他們了。”
“是了吧。”老趙一拍手,又拿手指頭點了點,說:“這就是我說的——‘不按劇本走。’”
於川:“。。。。。。”
“我這麼跟你說吧。”老趙換了個語氣,儼然一副教育後輩的高人形象。“這件事,一開始只是誤會。但是有句俗話說的好,事不過三。你在麵館裡攔了第一次,又無視了兩次警告,所以我們才叫人來鬧事。你把人打跑了是你本事,這個事我們不做點評,之後你進局子。。。。。。嗯,這個就是陸先生一手操辦的了。”
於川說:“。。。。。。後來回來的那個人,是他叫回來的?”
“是啊。”老趙說,“經過他一番指點回來的,怎麼樣,有沒有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
於川一句“我呸”差點就出口了,礙於現在要聽老趙的指點,硬是嚥下去了。
“然後呢?”他問。
老趙或許是真的覺得於川還不錯,也或許是今兒真的閒的沒事做,總之,他還真的在這屁大點的水果攤裡跟於川聊上了。
“我跟你說,陸先生這個人,最痛恨朽木。”老趙說。
於川皺眉,“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老趙一副瞭然的神色,“能問出這句話,說明你就是那塊朽木。”
於川:“。。。。。。”
老趙說:“你為什麼不聽從他的指點?”
於川這回是真懵了。
“指點?他啥時候指點我了?”
老趙說:“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費勁親自跑到警察局去?”
於川:“!!??”
“他跟你說了那麼久的話,比馮林還久,你居然都沒聽出來他的意思,你不是朽木是什麼?”老趙說。
於川已經顧不得研究馮林是誰了,他張嘴,語無倫次。
“不是,他。。。。。。他怎麼,我——”
老趙抬起手,攔住他的話,乾乾脆脆地問了他一句——
“我問你,你還記不記得,陸先生最後跟你說的是什麼?”
於川怔住,陷入回憶。
按理說,那晚情況那麼混亂,於川不管是精神上還是體力上都出於一種極度失控的狀態,他應該記不太清什麼才對,可是神奇的是,他就在那麼短短的幾秒鐘內,瞬間就想起了當時那個畫面。
那個穿著西服頂著一頭亂蓬蓬的草窩頭的、比他個頭還高的小白臉,站在他面前,慢悠悠地說——
【去吧,好好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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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還真是指點!
這要不是於川自己的水果店,他現在就把手邊的伊麗莎白瓜砸得稀巴爛了。他強忍住心口冒出來的嗖嗖的涼氣,扶住身邊的水果架,抬頭看著老趙,緩緩地問道:“。。。。。。他是精神病麼?”
老趙哼笑一聲,沒有回答。
於川說:“那要按他的指點,我應該把錢拿回來?”
“顯而易見,這麼簡單的一件事而已。”老趙說,“揍人、拿錢、了事,然後就此懂得閒人莫助閒事莫管的人生哲理,然後——”
於川低下頭,看著地面。
視線裡出現一雙皮鞋。
老趙走到他面前,微微彎腰,靠近了於川一些,低聲說:“然後,這二十萬就是你的了。”
於川覺得自己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本來一切都可以在那天結束,可是你偏偏不聽話,讓他的指導白白浪費。”老趙說,“所以才有後來那個年輕小——”
“得!”於川可再受不了那個報紙了,他抬眼,看著面前不動聲色的老趙,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這個陸天昀是精神病麼。。。。。。”
老趙直起身,垂眼看著於川。
“是不是精神病我不知道,但是我奉勸你一句,千萬別自作聰明。”
於川只覺得遇到了平生難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