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塞住耳朵,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世界之中。
她們的老闆王天正是個顧家的男人,對自己的妻子言聽計從。尤其是此時,妻子已經有了幾個月的身孕,他更是每天準點回家,就連事務所奪了今年律師界的大獎的慶功宴,他也想缺席。同事們不可能在這種時候放過老闆,強行將他留了下來。
晶晶喝得多了些,勾著王天正的脖子,要他送她回家,然後給了海萍一個眼色。
海萍就是省城人,但為了上班更近一些,所以和晶晶一起住在公司為她倆租的一間兩室一廳的房子裡。可是因為晶晶偶爾會帶個帥哥回來,海萍覺得自己成了個燈泡,而且她實在無法在晶晶整夜的浪叫聲中入眠。於是她們心照不宣地達成了協議,晶晶若要帶人回來,會提前告知海萍,而這一晚,海萍就會回到十幾公里外的自己家裡住。與人方便就是方便自己,海萍一直這樣覺得。
夏日的週末晚上最熱鬧。海萍下了公交車,漫步在熱鬧的街道,看著熙熙攘攘的夜市裡勾肩搭背的男女,浮起一絲自憐。二十四歲了,還從未有一個男人能走進她的心扉。想著剛才晚宴上晶晶的奔放表現,心想若是自己也能像晶晶這樣沒心沒肺就好了。
海萍不願意回家,因為一回家,父親、母親和哥哥就會分別來刺探她的感情現狀,生怕她嫁不掉一樣。所以,週六一早,趁著父母還沒有起床,海萍就拎起包準備回宿舍去。陽光明媚,和晶晶一起逛一整天街也不失為一件趣事。
海萍開門走進宿舍的剎那,彷彿聞見了一絲異味。晶晶的房門是關著的,估計昨晚折騰得挺晚,到現在還沒有起床。海萍躺倒在自己的床上,拿出手機刷微博。可是她越來越覺得那種異味很不正常。她是律師,實習時也會去案發現場,那種異味聞上去就像是血腥的味道。海萍越想越害怕,跳起來敲了敲晶晶的房門,一片死寂。
海萍找到備用鑰匙,抖著手開啟了晶晶的房門。門剛推開一道縫,濃烈的血腥味就撲鼻而來,她往後退了一步,幾乎不敢往房裡看去……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海萍還沒有緩過神來,她坐在派出所的警車裡,雙手抱膝、瑟瑟發抖,臉上滿是淚痕,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有頭緒嗎?胡老師。”我看眼前這個報案的女孩肯定是嚇得說不出話了,於是轉頭問身邊剛從現場出來的胡科長,“什麼情況?”
“估計是性變態殺人,”胡科長說,“很有頭緒,嫌疑人已經被控制了。”
“又是一個鋪墊基礎的案例啊。”因為單位也位於省城,所以省城市公安局管轄的命案,即便不是疑難、重大案件,師父也會要求我儘量參加偵破,從而掌握大量的基礎案例作為提升自己業務素質的鋪墊,讓自己迅速成長。
“不過手段是蠻殘忍的,”胡科長說,“漂漂亮亮的一個小姑娘,現在追悼會都沒法開了。”
現場有明顯的打掃痕跡,痕跡檢驗部門也確認了兇手殺人後用拖把拖了地,抹除了可能留下的痕跡物證。
“打掃現場,”胡科長說,“通常是熟人所為。”
我點點頭,問:“屍體運走了嗎?原始狀況是什麼樣的?”
胡科長走到位於現場內側臥室的床邊,指著床沿說:“當時死者就躺在這裡,全身赤裸、四仰八叉,四肢被尼龍繩綁在床沿四角,嘴巴被膠帶粘住,衣服被撕碎,扔在床邊。死者身上、臉上估計加起來有兩百多刀,都是深達皮下。”
我想象了一下原始現場的原貌,不禁後背發涼:“那死者是被疼死的?”
“現場有大量血跡,初步考慮是失血性休克,也就是慢慢失血、慢慢死去的,死者死前承受了一般人不可能承受的痛苦。”
“尼龍繩和膠帶是哪裡來的?”我問。
“問了報案的小女孩,她說是之前她們搬家用剩下的,都放在死者臥室的床頭櫃裡,”胡科長說,“所以說,肯定是熟人嘍。”
“還有個熟人的依據,”胡科長想了想,補充道,“就是透過初步勘查,我們沒有在死者相關部位發現威逼傷和抵抗傷。說明兇手是在死者不備的情況下,突然發難的。能進入一個單身女孩家裡且能夠尋找機會突然發難,一定是熟人。當然,也可能這種捆綁就是兇手和死者之間的一種協議。”
我點頭認可。要控制被害人,又要有充分時間尋找繩索,是很難做到的一件事情,所以我更願意相信是兇手和死者在玩SM(虐戀)遊戲,只是死者沒有想到兇手會變態到要動刀。
“嫌疑人是什麼人呢?”我問。
“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