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看見了。」
「這是上流社會的高階宴會,他們怎麼能來?」
從經過的侍者托盤上取來兩杯香檳,埃米爾將其中一杯放入雪儂手中。
「海德先生帶他們來的。」
「看來海德先生對他們不錯嘛!」
「但他還是不得不把席勒趕出銀行。」
「不到三個月?」
「席勒盜用公款。」
夠種!
雪儂驚歎得差點吹出一聲響亮的哨聲。「至少海德先生會繼續養他們吧!」
埃米爾背靠牆,舉起酒杯淺酌。「這不是問題。」
雪儂挑高了眉,又聞到濃濃的麻煩味道了。「那問題是什麼?」
埃米爾又用下巴指指席勒那邊。「居奈,他回巴黎來了。」
「居奈?誰?」
「弗朗叔叔的次子,席勒兄妹的監護人。」
小白臉回來了?
雪儂眯著眼遙遙打量席勒身旁那個油頭粉面的傢伙,「他怎麼捨得回來?」對方也正好望向他們這邊,雖然距離相當遠,但她依然感覺得到對方的不懷好意。
埃米爾抿了一下唇。「他不能不回來,他背著他的情婦另外找女人,他的情婦一氣之下就趕走他,更糟糕的是,另一個女人是某位英國貴族的未婚妻,得知自己的未婚妻被誘拐,也惱火的要找居奈決鬥,居奈只好逃回來了。」
孬種!
「他會找你嗎?」
「事實上,他已經來找過我了,他要我幫他找工作。」
「你答應了?」
「我不能不答應,萬一他是真的有心工作……」
「好好好,既然你答應了,那就幫他找,不過不能在你的公司裡,他沒安好心眼!」
「我知道。」
雪儂仍舊遙望著那個男人,臆測對方究竟有什麼意圖,片刻後,她收回視線,決定要再回「家」一趟。
艾克索伯伯或許會知道些什麼吧?
想躲起來打電話不讓人聽見,多數人都會選擇浴室,雪儂也是,她一回二十一世紀,拿了手機就躲進浴室裡。
「艾克索伯伯,是我啦,雪儂。」
「雪儂?你不是回臺灣去了嗎?」
「我是啊,不過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想請問艾克索伯伯你。」
「一定是很重要的事。」
「對我來說是很重要,呃,艾克索伯伯,你還記得埃米爾在馬車事件後又出過什麼事嗎?」
「原來又是他的事,很抱歉,我不記得……」
「喔。」雪儂失望地垮下臉。
「不過,上星期我老婆催促我去整理閣樓,我發現了一樣你可能會感興趣的東西。」
他家的閣樓會有什麼她感興趣的東西?
中古世紀的釀酒器?
路易十五的酒瓶?
「什麼東西?」
「我的曾曾曾祖父伊德……」
「耶耶耶,伊德是你的曾曾曾祖父?」雪儂驚呼,真正感到意外。
「沒錯,伊德是我的曾曾曾祖父,而我發現了他的日記……」
「他的日記?」不是吧,伊德也有寫日記?
「最有趣的是,那本日記裡面記載的內容並不像一般人的日記,而是記載著埃米爾曾經歷過的所有謀害事件,詳細的日期、經過等等,譬如暗殺事件和馬車事件就有十分詳盡的記載,想想,也許不應該叫它日記,應該叫它是某種紀錄……」
「真的?」雪儂狂喜的跳起來,興奮得在浴室裡狂繞圈子。「太棒了!真的太棒了!」
「哈哈哈,我就說你會感興趣。」
「快,艾克索伯伯,麻煩你儘快把它寄來給我!」
「沒問題,明天我要到巴黎替我孫子買生日禮物,可以順便送到你家,不過你又不在……」
「放到我房裡就可以了!」
「好,我會放到你的書房裡。」
又聊幾句後,雪儂結束通話手機,開心的笑個不停,這麼一來,就不怕又有誰要謀害埃米爾了。
但片刻後,她收起笑容,眉宇困惑地攢起來。
伊德為什麼會特地去記錄那種東西呢?
難不成是……
「伊德呢?」雪儂捉住埃米爾急問。
「地窖。」埃米爾回道,滿眼困惑,不解她如此急著找伊德干嘛?
可惡,又去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