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11月份又趕上出結婚份子錢和喪儀禮金,而且恰好是徵子的父親亡故7週年紀念,結果,不得不幾乎取出了全部存款。
11月25日,仁科領到工資後,先扣除了第二天需要償還的5萬無,和自己暫時需用的零用錢2萬日圓。把剩下的8萬日圓交給了徵子。如果按規定數額,返還金融公庫和銀行的貸款,仁科秋雄就得用這2萬日圓支撐一個月。按目前的工作情況來看,這根本不夠。既然沒有存款了,那只有借高利貸……
一想到這兒,仁科打消了全部償還橫濱相互銀行的念頭。結果還和上個月一樣,他還給金釀公庫17000餘日圓,銀行那邊只還了1萬日圓。
11月29日星期六下午,八十住給仁科家打電話,詢問可否去登門拜訪。仁科答應了,於是,他4點鐘來了。仁科把他讓到了一樓的大房間裡。去年2月,在多摩總業公司的堀田陪同下,仁科秋雄只在橫濱相互銀行川支行,和八十住見過一面。前幾天打電話聽到他的聲音,也是20個月以來第一次。接受住宅貸款的人和負責銀行貸款的,也許最好不要見面。
八十住比仁科稍年輕,三十四、五歲,瘦高個子,靦腆而和氣。
“好久沒見了,八十住先生在川崎支行工作幾年了?”仁科為了緩和緊張氣氛,聊起天來。徵子送完茶出去後,準是藏在廚房內仔細聽著。
“今年整整八年了。”八十住說話時,伴著低微的鼻音,笑著回答。
“工作那麼長時間了,難得啊!……”
“是的,一般都是工作兩、三年就調動了,但是也有八、九年都待在同一個地方的。”
“因為您能幹,支行不放您走吧?”仁科秋雄半開玩笑似地說。
“不是那麼回事,而是因為和家庭有些關係。再說,時間長了,熟人也多了起來,反而更不好調動了。”
話剛停住,八十住從手提包內拿出檔案,放在了桌子上,那是一張表格,上面打滿了宇母和數字。仁科推測可能又是用計算機,列印出來的貸款償還詳情。
“您知道,您的貸款已經拖欠了3個月了!10月和11月,您一共付了3萬日圓。怛是如果金額不足一個月的數額,這筆錢就只存在帳上不撥出。最初我已經向您解釋過,如果拖欠超過6個月,將由保險公司代為償還。那樣的話,償還貸款的方法將與現在不同。您看如何?今後的情況怎麼樣呢?”八十住似乎在催促回答,從旁凝視著仁科秋雄。
仁科秋雄深深地嘆了口氣,開始說話。他感到即使再找藉口逃避,也已經無濟於事。於是,如實談了目前工資和妻子做臨時工的情況,甚至講了生活費的實情。他答道,今後的前景,取決於公司的業務。可能性各佔一半。
“那麼,萬一超過6個月時,該如何處置呢?”
“並不一定是6個月,如果再等一段時期,確實能夠好轉的話,那吋可由我方,向保險公司提出住宅貸款的事故報告。但不管怎麼說,最終確認無力償還時,保險公司將向銀行償還,住宅貸款的賒欠數額和剩餘部分貸款。那時,銀行的抵押權轉至保險公司。保險公司將要求您全部償還,或者行使抵押權。”
“您所說的行使抵押權,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也就是說,請您從這裡搬出去,保險公司將拍賣這所住宅。”
“拍賣?……”仁科的眼睛裡,浮現出家園荒廢和碎紙飄零的情景。他感到不寒而慄。
一陣沉默,取暖煤油爐燃燒的聲音徹微作響。廚房裡徵子把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巨大的聲響衝擊著仁科秋雄的心臟。
“這話很難對您講,不過,為了避免發生上述嚴重事態,不如您下狠心賣掉這所住宅,不知您覺得如何?……據說如果一旦拍賣,價錢會被壓低到令人難以置信的程度。”這就是八十住在聽了仁科家內情之後,為他做出的結論。
八十住離去以後,仁科向徵子敘述了談話的內容,提議賣掉住宅。徵子雖然一直在廚房裡,但八十住的聲音很低,因此沒全部聽清楚。
仁科本來以為她一定會責備他,拖延償還住宅貸款,堅持反對賣掉住宅。然而,徵子卻意外地仔細傾聽著,聽到一半就開始用田裙擦眼淚。
“那麼,把這座房子賣掉,我們以後該怎麼辦呢?”聽完之後,徵子揚起了淚水縱橫的面孔,注視著丈夫。結婚以來,仁科從未見過妻子的臉龐如此悲傷。
“八十住說,現在也許還能按買價賣出。雖然住了一年半,但聽說地皮的價錢也漲了三成。”為了安慰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