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頭極好,綠的很純粹。
這是一個價值不菲的翡翠手鐲。
顧玖點頭,“好看!”
顧琳開心起來,“昨日,父親派人給姨娘送了好多東西,有補品,有藥材,有布匹綢緞,還有各種珠寶首飾。這個鐲子就是父親送給姨娘的,然後姨娘又送給了我。”
顧玖配合著說道:“你姨娘對你真好。”
顧琳笑道:“那是!來的時候,我在路上還碰見了胡姨娘。我把鐲子給她看了,胡姨娘也說這鐲子好看。”
胡姨娘是大姑娘顧珍的生母。
顧玖問道:“胡姨娘出門了嗎?”
胡姨娘近幾年特別低調,沒什麼事,一般不出房門。整日將自己關在房裡做繡活,要麼就是抄寫經書。
顧琳點點頭,說道:“胡姨娘去給太太請安。”
顧玖聞言,笑了起來,“胡姨娘對太太真是一如既往的恭敬。”
按照慣例,逢一,逢五的時候,胡姨娘才需要去上房請安。
今日,既不逢一,也不逢五。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謝氏昨日流產,胡姨娘為了表示恭敬,故此選擇今天去請安。
……
上房,胡姨娘恭敬地奉上自己用心做的繡鞋。
“太太要不要試穿一下,看合不合腳。”
謝氏躺在床上,搖搖頭,笑著說道:“你有心了。你的繡活我是知道的,不用試,肯定合腳。”
胡姨娘跟著笑起來,“都是太太教的好。”
謝氏招手,“坐下說話。”
胡姨娘躬身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坐在杌凳上,而且只坐了半邊屁股。
謝氏關心地問道:“珍丫頭好點了嗎?”
胡姨娘點頭,“多謝太太關心,珍兒這孩子,好多了。”
謝氏嘆了一口氣,“都怪我,沒照顧好珍丫頭。否則,她也不會在宴席上遇到意外,讓人看笑話。”
胡姨娘低下頭,神色黯然。
顧珍因為在府尹夫人的宴席上出醜丟人,直接將自己關在房裡十多天才肯出門見人。
胡姨娘說道:“也怪珍兒自己不當心,遇事不夠穩重。”
謝氏說道:“話不能這麼說,誰都有怕的時候。我們都知道大丫頭最怕毛毛蟲,偏生毛毛蟲就爬到了她的身上。這事,說起來,也真夠巧的。更巧的是,那個叫什麼的丫鬟?”
春禾在旁邊說道:“叫翠柳,本是白姨娘身邊的丫鬟。宴席那天,白姨娘安排翠柳在五姑娘身邊伺候。”
謝氏連連點頭,“對對對,就是叫翠柳。春禾,那天到底怎麼回事,你好好說說。”
春禾當即說道:“翠柳做事一向穩重,極少犯錯。那天偏偏就犯了錯,將一杯茶倒在了綠衣身上。
大姑娘嫌棄綠衣衣服髒了,就讓她去洗洗。結果綠衣剛走一會,毛毛蟲就爬到大姑娘身上。
翠柳不怕毛毛蟲,還替大姑娘捉住毛毛蟲。不過她不該拿著毛毛蟲,到大姑娘眼前晃盪。
否則,大姑娘也不會摔在地上,衣衫都髒了。還讓許多人看了笑話。”
胡姨娘臉色微變,看著春禾,“真的是這樣?”
春禾重重點頭,“姨娘若是不信,可以去問大姑娘。”
謝氏問胡姨娘,“這事你沒仔細問過珍丫頭嗎?”
胡姨娘說道:“那孩子,跟我賭氣,問她她也不說。綠衣這死丫頭,事情發生的時候,人不在,問她她也不清楚。奴婢心想,這就是一件意外,也就沒有深究。”
謝氏輕咳一聲,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坐著,然後說道:“這事應該是意外吧。幸虧有翠柳這個丫鬟,要是讓毛毛蟲爬到珍丫頭的頸窩裡,想想真可怕。”
胡姨娘低聲說道:“只怪珍兒這孩子運氣不好。毛毛蟲沒往別人身上爬,專往她的身上爬。也是巧了。”
“是啊,這事實在是太巧了。仔細想一想,總覺著有些不可思議。”
謝氏盯著胡姨娘,“你不會多想吧?”
胡姨娘連連搖頭,“婢妾不會多想。”
謝氏笑了起來,“你是忠厚人,我就知道你不會多想,更不能聯絡到白姨娘身上。珍丫頭和白姨娘沒有矛盾,白姨娘沒理由害珍丫頭。這一切,只是巧合,對吧。”
胡姨娘重重點頭,“太太說的是,都是巧合。”
又閒聊了幾句,胡姨娘起身告辭。
春禾坐在腳凳上,替謝氏捶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