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駱向東便拉著我的手,側頭看著我道:“要不我先進去?”
我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正當我倆在門外站著時,病房房門忽然被人從裡面推開,門口出現一個穿著黑色高領薄絨衣和白色緊身牛仔褲的漂亮女人。
她年紀不大,帶劉海的短髮勾勒著一張精緻的面孔。
我只看了一眼便知道她是誰,即便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可她跟紀貫新長著一雙十足相似的眼睛,又大又長。
紀貫寧也沒料到我們兩個就在門外,看見我的時候,她愣了一下,隨即目光落在駱向東臉上,更是很快的移開。
她關上房門,然後面色在短時間內恢復到冷漠和高傲。
她說:“這麼快就到了。”
駱向東說:“你哥呢?”
兩人之間連客套的寒暄都沒有,紀貫寧面無表情的回道:“裡面呢。不過你還是別進去了,他想見的人又不是你。”
也許別的女人說這話,可能是氣話或者是挑釁,但這話從紀貫寧嘴裡說出來,莫名的讓人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
駱向東也沒露出不爽的樣子,只是側頭對我輕聲道:“進去吧。”
他鬆開我的手,我不知道該對紀貫寧說什麼,所以乾脆一言不發,徑自邁步往門口走。
推門進去,入目的是鋪有淺灰色短毛地毯的客廳。我腳上的平底靴子踩在上面,一點聲音都沒有。
客廳的正對面還有一扇房門,冥冥之中有個聲音在告訴我,紀貫新就在那扇門的後面。
我邁步往前走,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自己的心尖上,早已經分不清是酸還是疼。
我不敢想象紀貫新這一年以來音訊全無,是因為跑到日本來養病;我也不敢想象他會被病痛折磨成什麼模樣。
萬一……待會兒我推開AA房門,看見的是一張陌生又形同枯槁的臉,我是不是該忍住不哭,然後微笑著對他說:紀貫新,我來看你了。
腦子裡控制不住的胡亂猜測,我已經走到套間門口。剛想伸手去敲門,忽然房間裡面傳來一個男人熟悉而又高揚的聲音:“放那兒!我管你上,三個a帶倆2,砸不砸死你?”
我的手指頓時一抖,停在門板前面。這聲音……瞳孔縮小,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紀貫新嗎?
太久沒聽到他的聲音,可是他一開口我便知道。不會錯,一定不會錯。
緊隨其後,房間裡面又傳來幾個男人的說笑聲:“我去,你哪兒來那麼多a,我剛想說a都讓誰給摸去了。”
“人真是走了狗屎運誰都攔不住,你手開過光了?”
這些聲音都是曾存在我記憶力的,我以為我早就忘了,可如今一聽,我卻能準確的分辨出。前面一個人是麥家輝,後面一個是張耽青。
屋裡面的笑鬧聲一直持續,紀貫新說:“我這憋在醫院小一年,別的沒幹,竟玩撲克了。你們沒來的時候,我就拉著小護士打,整的那些小護士就差在我這兒開幾桌了。”
成霖的聲音傳來:“你歇一會兒,我去給你倒杯水。”
這聲音距離我特別近,等我想要回神的時候,房門已經開啟了。成霖慣性的往前邁了一步,忽然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他一頓。等他再定睛一瞧,看見是我的時候,別提多驚訝了。
我也是定睛回視著成霖,看了他三秒之後,視線不由自主的透過他旁邊往裡看。
斜對面的一張病床上,紀貫新一身白色圓領休閒衫坐於其上,他面前的位置架著一張病人吃飯用的小桌子。只是那桌上此時擺放著一堆撲克牌,他一邊擼著左側的袖子,一邊洗牌。
麥家輝背對我坐著,張耽青是走到桌邊拿了個蘋果,一回頭看見門口的我,他瞠目結舌的朝我看來。
紀貫新本是沒注意,只是側頭跟張耽青說話的時候,順著他的視線看向站在門口處的我。
我真的幻想過無數種跟紀貫新再見面時的情景,尤其是我倆剛分手那陣。後來皇庭一別之後,我忐忑了好一陣子,生怕在夜城再遇見紀貫新,我會不知所措,會尷尬。
可沒想到,這一別,再見竟是如此時候。
隔著數米的距離,紀貫新坐在床上,手中還拿著一摞撲克牌;我站在門口,有些出神的望著他那張再熟悉不過的面孔。
他並沒有如我想象中的那般,穿著病號服,面色慘白神形憔悴。他跟張耽青和成霖他們一樣,穿著便服,除了面色依舊比正常人白之外,他看起來就像個過來醫院探病的患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