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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盆滿缽滿,但是出版商已經不再要這套書了,說是‘小魔女艾米’已經完事大吉,於是一切都急轉直下,艾米的父母還不得不向我們借錢才沒有背上一屁股債。”

“向你妻子借錢,你的意思是?”

“沒錯,好吧,然後我們幾乎把艾米最後的一點兒錢全花在‘酒吧’上了,從此以後就是我養家了。”

“這麼說,當初你娶艾米的時候,她十分富有。”吉爾平說道,我聞言點了點頭,心裡暗自琢磨著一個英雄故事:在妻子的家境遭遇急轉直下的劇變時,丈夫卻始終堅守在她的身邊。

“這麼說,當時你的日子過得很滋潤。”

“是呀,確實很棒,棒極了。”

“可是眼下她快要一貧如洗了,而你要面對的生活方式跟娶她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這時我才發現自己的故事完全走錯了路。

“好吧,我們一直在徹底盤查你的財務狀況,尼克,看上去真不怎麼樣。”吉爾平開口說道。聽他的口氣,這句指責幾乎變成了一種擔憂。

“‘酒吧’運營得很好,”我說,“新店要盈利一般需要三四年的時間呢。”

“是那些信用卡吸引了我的注意。”波尼說,“你居然欠了212000美元的信用卡債務,我的意思是說,我看到的時候都快喘不過氣來了。”她說著拿出一沓紅字寫成的賬單朝我扇了扇。

我的父母都對信用卡很過敏,只會為了一些特殊事項動用信用卡,而且每個月都會把卡賬還清。“我們絕不打腫臉充胖子,絕不買自己買不起的東西。”這是鄧恩家的座右銘。

“我們家的人不會……至少我不會……但我不覺得艾米會……我可以看看那些賬單嗎?”我變得結巴起來,這時一架轟炸機正好從低空掠過,震得一堵堵窗玻璃吱嘎作響。壁爐架上的一盆植物應聲掉下了五片漂亮的紫葉,我們三個人一時間都回不過神來,不得不啞口無言地盯著那些葉子飄落到地面上。

“話說回來,當初這裡理應鬧了好一番動靜,可當時地板上連一個花瓣也沒有。”吉爾平用厭惡的口氣喃喃自語道。

我從波尼手中接過賬單,一眼看見了自己的名字——十幾張不同的信用卡賬單上全是我的名字,不同版本的名字:尼克·鄧恩、蘭斯·鄧恩、蘭斯。N。鄧恩、蘭斯·尼古拉斯·鄧恩,最小的一筆賬目是62。78美元,最大的一筆則是45602。33美元,全部都是最近欠下的債,賬單上方用不吉利的字型印著簡潔而又充滿威脅意味的字眼——立即付款。

“見鬼了!這簡直就是盜用身份!”我說,“這可不是我欠的債,我的意思是,看看這些莫名其妙的鬼東西,我壓根兒就不打高爾夫球。”有人用那些信用卡買了一套球杆,花費超過7000美金。“隨便找個人都能告訴你,我真的不打高爾夫球。”我試著把口氣壓得低調一些,可是眼前的兩位警探不吃那一套,再說扮低調也並非我的強項。

“你認識諾伊爾·霍桑嗎?她是艾米的朋友,你還曾經讓我們去查一查那個人?”波尼問道。

“等一下,我想談談那些賬單,因為那些都不是我欠的賬,”我說,“我的意思是說,拜託,你們一定要好好查一查。”

“我們會追查的,沒有問題。”波尼面無表情地說,“可以繼續說諾伊爾·霍桑嗎?”

“沒錯,我讓你們查查她,因為她一直在到處轉悠,為艾米哭天號地。”

波尼抬了抬眉毛,“這事似乎惹得你火冒三丈呀。”

“不,我已經告訴過你,她似乎有點兒太過傷心了,像是裝出來的,完全是為了招攬人眼球,彷彿對艾米入了迷。”

“我們跟諾伊爾談過,”波尼說,“她說這宗婚姻讓你太太感到非常困擾,家裡的金錢糾紛很讓艾米難過,艾米擔心你娶她是為了她的錢,諾伊爾還說,你妻子很擔心你的脾氣。”

“我不知道諾伊爾為什麼會這麼說,我都不覺得她和艾米曾經深談過。”

“這事真有趣,因為霍桑家的客廳裡掛滿了諾伊爾和你太太的照片。”波尼說著皺起了眉頭。我也皺起了眉頭,心中暗想:“難道真是艾米和她一起照的照片?”

波尼又介面道:“有些照片是去年十月在聖路易斯動物園照的,有些是帶著三胞胎出去野餐時照的,有些是今年六月某個週末去漂流的時候照的,也就是上個月。”

“我們在這裡住了這麼久,艾米從來沒有提過諾伊爾的名字,我是說真的。”我在腦海裡搜尋著有關今年六月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