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疑惑的問道:“他見過你?”
“奴家去了嫂子那裡。後來這姓呂的也來為嫂子慶生。嫂子拉住奴家說都是極近的親戚五百零一章
兩種心思(求月票!),不必講究這許多俗禮。所以叫奴家陪著她,還給介紹了一番。不過那姓呂的不知為何又出去了,後來才聽說他跑到老爺這裡發瘋。”
怎麼聽起來。很像是程呂氏慫恿自家堂弟去追求程小娘子?李佑感到隱隱約約抓住了什麼。
這裡面有一個關鍵問題。呂尚志貌似是個無知蠢貨,但程大舅哥的妻子,也就是程呂氏究竟知道不知道他李佑的身份?
李佑便又問道:“今天程呂氏在你面前,議論過老爺我的身份嗎?”
“嫂子竟然一點也不提到老爺,真無趣。”程姨娘對此很鬱悶。
今日程大小姐回孃家,恰好夫君給面子也一同去了,所以她本打算將李佑炫耀一番,滿足小小的虛榮心。孰料嫂子一句話也不說到夫君,叫程大小姐滿腔顯擺之心。卻無處開口…
這就有些欲蓋彌彰啊,李佑心思雪亮,立刻判斷出了情況。如果是久未會面的普通女人有個機會碰頭話家常,很難不提到丈夫和家庭罷?那麼今天的女主人程呂氏避而不談,就顯得不同尋常了。
自己與程家的關係,當初動靜的確不大,約莫只有長公主、王啟年、秦司樂、盧三公子各自知道一二。最後程家之事只在他與長公主之間轉了手,程小娘子也是長公主直接送給他的,所以沒有多少人通曉情況。
再加上程老丈那刻意低調此事的德性,自然越發不為人知了。這年頭女人本來就不受重視,存在感差得很,很多人估計連程老丈有個女兒的事情都未必知道。
但那程呂氏已經嫁入呂家,應該與外人不同。不過已經推斷到了這裡,程呂氏知情不知情並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作出了不知情的樣子,而那個不知死活的呂尚志是真不知情的,對李佑而言,這便已足夠。
有了初步判斷,李佑又詢問道:“聽你哥哥說,你嫂子程呂氏與呂尚志似乎是堂姐弟,上一代只是叔伯兄弟?”
“是的,聽說那姓呂的不要臉東西是呂家長房的,而奴家的嫂子出自呂家二房,所以確實是堂姐弟。”
李佑便出言撫慰幾句,送走了因擔心失寵而睡不安穩的程小娘子。隨後暗暗揣摩一番,莫非今日之事,是狗血的大宅門式內訌?
從陰謀論角度出發,為了爭奪家業,二房的人挑唆大房的人去觸怒有權有勢的官員,以達到借刀殺人的目的,這從邏輯上似乎很說得通。而且計謀的水準也達到了他李佑三成的功力…
受上輩子票號的啟發、感到機遇難得、有志於提前百年開創銀號當做家族一處基業的李大人再次陷入深思,若真是呂家子弟不爭氣的內訌,能不能從中賺點好處?那呂家有個大帳局,也許就是票號的前身。
馬姨娘忽然輕輕搖了搖李佑,打斷了他的思考。面對李老爺猶疑的目光,馬姨娘惴惴道:“奴家這個月的月事沒有來,不知道是不是…”
“那可不錯。”李佑大喜道。目前兒子太少,家業分不完,而且他又正處於越做越大的上升期,如果馬氏真有了孕當然是個高興事。
但李老爺欣喜之餘,又想起至今空虛無子的大房,這下劉娘子更是壓力倍增了。
卻說同一時間,在西安門外的彭閣老府上,建極殿大學士彭春時身披便衣,到書房會客。其實他心裡很不高興,到了他這個歲數,一直很注重養生,所以晚間無事時就要早早睡下。
彭閣老身前之人約莫年近花甲,樣貌十分普通,雖然衣衫富貴,但是態度謙卑。此人正是京師中名氣不小的西商呂家當代家主呂昭節,呂尚志是他的第五個兒子。
彭閣老還在戶部時,呂家就幫過大忙,這數十年來也沒少互相扶助,關係匪淺。所以呂大員外區區一個平民之身,也有資格連夜趕至彭府登門拜訪,這當然又是為了五子呂尚志。
彭閣老聽完呂員外訴說,反問道:“你確定是那李佑?”
“錯不了的,那程家親口承認抓走吾兒之人正是李佑,也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李才子李探花。真是料不到,那程家後面居然還藏有這麼一個人物。”
彭閣老面無表情道:“你那兒子,招惹誰不好,偏生去招惹李佑?如今李佑任了五城提督,蒙聖眷開衙建署,擁有理刑之權,是要發力的時候,你那兒子卻正正的一頭撞上。以李佑的秉性,抓走了人必定嚴刑拷打。”
呂大員外驚呼道:“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