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停了下來,望定戚少商,道:“故此,我們更不能把你交出去!”
戚少商道:“為什麼?”
劉獨峰道:“你好歹是個俠義之士,就算我把你交出去,也決不交給辱殺好漢的卑鄙小人!”
戚少商道:“你……”忽然嘎咽,說不下去。
劉獨峰陡地喝了一聲:“誰?”
一人愴惶而入,向劉獨峰拜倒。
劉獨峰上前一步,把他扶起,道:“賓兄,我早就說過,你我非以廷禮相見。”
來人正是此鎮小官賓東成。他執意要拜倒,對劉獨峰想刻意討好,著意結納,但他被劉獨峰這沾袖一扶,只覺一股柔力將身子托起,再也拜不下去。
賓東成慌忙道:“下官不知劉捕神諸位在談要事,貿然闖入,該當向劉大人討罪。”
劉獨峰知道賓東成此人俗禮既多,又好丟虛文,實不耐煩與他細談,只說:“外面都是些什麼人?”
賓東成道:“城裡郗大將軍身邊的九大護衛。這九位勇士,個個驍勇善戰,立過大功,今番郗將軍恩准,前來為劉大人金軀保駕,亦可算是下官和都將軍的一番心意……”
劉獨峰憬然一震,卻道:“慢著!你是說都將軍從城裡調來了‘無敵九衛士’來此處?”
賓東成連忙道:“是呀!這九位大英雄,大勇士是都將軍身邊愛將,這次郗將軍肯把他身邊九位衛士派來,便是因為劉大人面子夠,貴重之身,決不能受近日一帶作亂生禍的妖人騷擾,所以才特別遣派這九位——”
劉獨峰即問:“都舜才是怎麼知道我來了這裡的?!”
賓東成聽他直呼郗將軍之名,暗知不妙,但卻不知何故得罪了劉獨峰,只嚇得忙不迭地道:“下官該死,下官該死,下官見近日怪事四起,禍亂頻生,囚犯逃竄,既耽心下官部屬不才,無法保護劉大人周全,又答應過郗將軍,如果有何貴人顯要到來,務必要先通報他知道……故此,下官愚魯莽撞,昨日通知了郗將軍,郗將軍一聽得劉大人來了,便毫不猶豫,今早就撥來了這九位勇士……劉大人可不要見怪,這九位勇士,雖遠遠比不上大人神功蓋世,但忠心耿耿,膽色過人,還……”
劉獨峰一揮手,制止他再嘮叨下去,向張五、廖六道:“準備啟程。”
賓東成惶恐起來,但他又不知道自己錯在那裡:“劉大人,您息怒,我攆走他們就是,請您——”
劉獨峰道:“不關這九人的事。你不該把我在這裡的事告訴郗舜才。我們馬上就走,我們來過的事,千萬不可再洩露出去
他頓了一頓,沉聲道:“否則,回京以後,你的烏紗帽只怕難保。”
賓東成不料自己這一趟馬屁拍到了馬腿上,覺得自己頂上的烏紗,當真要逸空飛去,嚇得只會說:“是是,是是是,下官……”
劉獨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地道:“你先出去,最近的怪案,你管不來的,儘可能去安慰死者家屬,重加撫卹便是了。”
賓東成只會道:“是是……”
劉獨峰開啟了門,道:“請。”
賓東成可憐巴巴的走了出去。
劉獨峰沉思著回身。廖六道:“爺,咱們真的要走?”
劉獨峰沉重地道:“非走不可。”
張五道:“為什麼?”
劉獨峰道:“如果這些怪案都是為試探我們在那裡而生的,那麼,賓東成的行蹤,一定為敵人所注意,加上郗舜才這下著意示好,派了手下九名要將過來,對方如果精細厲害,早就留心了,咱們再呆在這裡,不安全至極,非走不可。”
張五道:“不如——”住口不語。
劉獨峰如冷電般盯了他一眼,只說了一個字:“說!”
張五道:“我們跟他們面對面,拼一拼!”
廖六也插口道:“對,他們犯上那麼大的案子,咱們也該為民除害。”
劉獨峰搖首道:“不。”
張五、廖六臉上都有失望之色。
戚少商道:“你們有所不知,他不是不敢拼,而是對方萬一奉有聖旨、持有密令,如果堅持硬拼,那是違抗皇命。就算對方沒有奉命,這一出手相對,無疑是跟傅宗書正面為敵,我看,你們的‘爺’向來竭力避免這僵局。”
劉獨峰淡淡地道:“你說對了一半。”
戚少商問道:“卻不知錯的是那一半?”
劉獨峰道:“他們大致並未受旨,否則,大可明正言順,要各省各縣官衙交出在下及足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