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爺的是明察秋毫,我今回兒出去,的確遇上一些不尋常的事兒。”
“說來奇怪,這兩天來,思恩縣上,發生了件大案子。鄰近的徐舞鎮駐紮的戎防,連營二十七,但被人一夜間盡拔,無一活口。思恩縣的知縣梁紀文,被人砍了首級,另外在無終山的十二戶鄉民,給人一把火燒個清光。”張五越說越是激動,“燕南鎮上有十一個閨女,大前天失了蹤,剛才我出去吩咐賓老爺的管事送飯菜來,聽說河上有浮屍,便趕過去一張—
—那十一位美貌的黃花閨女,全被人剝了衣衫,浮屍河上!”
劉獨峰沒什麼反應,用手徐徐揭了茶盅,低首呷了一口茶。戚少商坐得較近,發覺他的臉肌似微微抽搐了一下。
張五激忿未平:“所以,我便呆在孔雀橋上,檢視有何蛛絲馬跡,耽擱了一些時候—
—”
劉獨峰道:“可有線索?”
張五說道:“那是些武林敗類乾的好事!”
劉獨峰道:“何以見得?”
張五咬牙切齒地道:“她們被姦淫後,被人用‘落鳳掌’震碎經脈而死,再投落水中。”
劉獨峰未及說話,戚少商臉色一變,失聲道:“‘落鳳掌’!”
張五恨聲道:“便是套取女子貞元越多,掌力越犀利難敵的落鳳掌。”
劉獨峰沉吟道:“你不會看錯了?”
廖六道:“五哥沒有看錯,因為‘臥龍爪’也出現了。”
劉獨峰道:“哦?”
廖六道:“屬下本來出去要找老五,可是聽到外面沸沸騰騰,牢裡的犯人都給放出來了,到處作亂,大牢看守的人全給殺害,屬下禁不住過去察看,見被害的獄卒全在臉上有五個洞……”
劉獨峰道:“雙眼、人中、印堂、喉嚨?”
廖六忿然道:“正是。”
張五忍不住道:“練‘臥龍爪’,要不是自己先保童子身,練就童子功,就得傷殘幼童,更慘無人道!”
劉獨峰道;“既然有‘落風掌’在先,‘臥龍爪’的出現也不足為奇。”突然聽到外面一陣騷動,劉獨峰住口細聆。
廖六道:“外面變亂迭生,賓老爺自然大為驚怒,縣裡也即轉報城中郗軍事,調兵遣將來察明此事。”
劉獨峰道:“假如真的是使‘落風掌’和‘臥龍爪’的人作的亂子,郗舜才派再多幫手前來,恐怕也沒有用。”
張五道:“所以,依屬下之見,既然恰好給咱們撞上,不如……”
劉獨峰截問:“你想插手此案?”
張五道:“反正……”
劉獨峰斬釘截鐵地道:“不行。”
張五道:“爺……”
劉獨峰道:“你知道這些案子是衝著誰幹的?”
張五愕然。
劉獨峰道:“他們在回京的途上兜截我們不著,便猜我們仍逗留在附近,在這一帶先幹下幾樁大案,誘使我們出手——我們只要一出手,他便知道我們所在。他們是衝著我們而來的,目標是戚寨主。”
張五訝然道:“他們……”
廖六疑惑地道:“他們是誰?”
劉獨峰道:“武林中同時會使‘落鳳掌’和‘臥龍爪’的人不多,九幽神君是其中一個。”
張五怒道:“九幽老妖是傅相爺的人,他用這種卑鄙手段,也不怕人參他一招!”
劉獨峰道:“九幽老怪幹了這事,誰也指證不了是他下的手,他的目的只是拿住正犯,手段向來不顧惜。另者,這事也未必是他下的手,近年來,九幽老怪也很少親自動手作孽。”
廖六道:“可是他的弟子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張五道:“我看這說不定是鮮于仇和冷呼兒那兩個狗東西乾的!”
劉獨峰道:“他們身任官職,還不敢明目張膽,再說,這兩人武功不大濟事,未必能使這兩種歹毒絕倫的妖功!”
廖六道:“爺,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戚少商忽道:“把我押出去,交給他們。”
劉獨峰微訝道:“你剛才不是說過,要挺下去報仇雪恨嗎?”
戚少商的話音有一種萬念俱灰後的平靜,“不錯,我是要為死去的兄弟朋友報仇,沒想到,卻又連累這許多連見也未曾見過面的無辜。”
劉獨峰忽然站了起來,揹負雙手,來回走了幾步,這次他竟以無視於地上的塵埃:“不管是誰,這種作為,都為天理不容。”
然後,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