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制你個誣告之罪?”
王舅的臉上,焦急之色一閃而過,他始終低估了面前之人的巨大威懾力,他好歹,也在神風治下作威作福了將近二十年,雖說他已經暗地裡遊說了不少的官員,可是事到臨頭,居然仍舊無人敢當面跟他對抗,可惡!
不,等等,只要……
王舅鎮定下來,說道:“國師大人,你不必狡辯。罷官之事,代君殿下已經同意了。任你說什麼,都已經無濟於事。”
“是嗎?”金紫耀笑的自在,全無慌張,雙眼卻看向飛綾君。望著對方瑟縮地樣子,心頭冷冷想道:“不知是何方神聖,居然能夠勸說她作出如此決定,以王舅這種鼠輩,卑鄙的招數雖然會用,卻不見得能輕易說服她,但是無論是誰想要背後暗算,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慘重地代價!”
“好極了。”金紫耀的目光在飛綾君的面上一掃而過,輕描淡寫說道,“其實本國師為了神風操勞多年,也已經累了,先前出去散了一下心,才感覺外面別有洞天……哈,也好,這裡我實在也厭倦了,既然代君殿下已經同意了罷我的官,我也正好可以一身輕鬆,遠離朝堂,做些泛舟湖上垂釣柳下的風雅閒事。”
飛綾君聽他口吻淡淡,聲音一點一點沁入心中,那麼好聽,卻說的是叫她心驚肉跳地殘忍的話,當下急忙問道:“國師,你要去哪裡?”什麼外面別有洞天,誰不知道他去過秦天,所謂地別有洞天,恐怕是戀上了秦天的那個人吧!本來以為答應了王舅地計策,就能逼他削除官職,束手就擒,乖乖地向她臣服,可是,萬一他真的一不做二不休,就此走了……當初那人,明明是說他絕對不會離開神風地啊!
難道他真的捨得走麼?
看著現在看他的模樣,那一副決絕……飛綾君差點自御座上站起來。
金紫耀看也不看她一眼,仍舊淡淡說道:“微臣本來想一心一意,好好輔佐殿下您的。
不過,殿下你既然對微臣如此的絕情,微臣自也好再在殿下面前、汙了殿下雙眼,微臣就此告辭,殿下擅自保重。”
他慷慨說完之後,大袖一揮,颯然向著大殿門口而去。
飛綾君目瞪口呆,看著金紫耀腳步不停,也不回頭,直接地越過大殿出門而去,瀟灑身影,伴著天空雪飛,簡直如神人之態,讓人有種他下一刻就會飄然凌風而去的錯覺。
一剎那,滿朝文武驚嘖一片,有人叫道:“國師大人請留步!”又有人冒死叫:“神風不可沒有大人!”
苦苦挽留,而那人卻始終置若罔聞,身影消失門邊。
“國師,金紫耀!”飛綾君這才醒悟過來,急忙跳下御座,向著外面衝去,王舅眼疾手快,上前擋住她,說道:“殿下不要衝動。”
飛綾君怒道:“給我滾開!你明明說……”
王舅急忙使眼色。
玉階下,有一個清朗的聲音清晰說道:“啊!王舅如此針對國師,莫非是想趁機趕走國師大人,然後一手操縱代君殿下,掌控神風麼?”說話的,是一個清水面孔的青年官員。
飛綾君看不真切,卻被他這一句話提醒到,頓時怒火橫生,怒視王舅,說道:“虧本王如此信任你,原來你也只是為了一己私慾!”
王舅急忙說道:“殿下,我不是……”
飛綾君繞開他,邁步向著殿外追過去。王舅喝道:“快攔住她!”
先前那青年官員卻又哈哈大笑,說道:“國師大人還沒有走遠呢,王舅就想作威作福了?連代君殿下都敢攔住,在金殿上就敢發號施令,你是怕殿下將國師追回來,威脅到王舅你的地位吧?”
飛綾君被他一語驚醒夢中人,正跑到門口,聞言站住腳,回頭瞪向王舅,說道:“給我拿下他!若是國師大人不回來,便立刻將此人打入天牢!”
王舅看著她咬牙切齒的樣子,沒想到她居然剎那反目,愕然愣住。
飛綾君轉身飛速離開,自有禁軍上前,將王舅拿下,那青年官員的聲音緩緩又響起,問道:“王舅,你已經山窮水盡了,現在,本官也想問一問國師大人方才問出的問題,——是誰,在王舅你身後煽風點火,給你出的毒計逼迫國師大人辭官?”
王舅大怒,面色猙獰,說道:“小人得志,你憑什麼來問我?”
那人卻收斂了一絲淺淡笑意,雙臂一振,一身紅衣如火般豔,此人肅容,朗聲說道:“因為本官是監察御史,將來審訊王舅,正是本官的責任。”這一次,滿朝文武幾乎無人不識,神風新任的帶劍監察御史大人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