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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哥哥是雙胞胎。”武令朋拉著許存道的手不肯放。“那是雙倍的疼。”“都,都沒師兄疼我。”武令朋認真地說。許存道笑了笑,說:“怎麼會呢?”“因為他們都結婚生孩子了。”許存道摸摸武令朋的頭,說:“那是自然的。”“師兄要是結婚了,會不會也不疼我了?”交換著這種令人雞皮疙瘩直起乃至毛骨悚然的對話的師兄弟二人完全沒有注意到送餐而來無人搭理的服務員尷尬的表情,許存道說:“只要你想來找我,我隨時歡迎。”“那您別去太遠的地兒。”武令朋哀求地看著許存道。許存道安撫似的摸摸他的腦袋,說:“這不是我能決定的。沒事兒,現在交通很發達,你想來找我玩,隨時都可以的。” 陳世賢造假事件沒過多久就解決了,他被領導叫去問訊的時候終於承認是把陸易初拍的片子給ps了,然後再與dapi的核染合成作一張圖片。許存道被證實與此事毫無干係則是因為陳世賢也交代了許存道只是在他的哀求之下幫他固定了一下片子,什麼都沒做。而這個謠言到底是被誰曲解去傳開的沒有人去追究,也就這麼不了了之了。領導叫陳世賢去問訊據說是出自季師益教授的建議——他算是科室唯一一個深得領導賞識的教授。按領導的性格,他本來認定的事就很難扭轉印象,會認定到至死方休,邱景嶽在這之前有試圖過辯解,但在領導的辦公室還沒把話說完就被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領導本來也打算就在科會上對陳世賢及其老闆,許存道和邱景嶽進行辱罵。季師益教授原本與此事毫無干係,也不屬於任何一個派系,屬於明哲保身的典型,這一次的舉動有些出人意料。謠言傳得時候沸沸揚揚,消的時候悄無聲息,沒有人主動提起平反的事,就證明了這個謠言實在是迎合了多數人的市場。只有石曉紅事後向武令朋道了歉,說自己不該聽信謠言。只是道完歉後說:“我就不明白了,你師兄怎麼那麼能樹敵,那麼多人說他不好,就沒有一個人出來替他說話。”經由這件事,武令朋才知道不管實際上有沒有,上頭認定的有,就是有,就算想辯解也沒有用。做出成績的人會被人記住,會被捕風捉影地傳奇怪的謠言,並且所有人信以為真。這個認定讓他十分寒心。只要一想到許存道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下過了兩年,就不難理解他那個和本性並不一樣的不愛搭理人的樣子是從何而來了。那恐怕也是儘量不去惹是非的一種表現吧。那之後邱景嶽給他們一人發了一千的勞務費,不知是不是這件事的補償。石曉紅得知此事之後大為眼紅,道:我老闆從來就沒發過錢,過年的利是隻有十塊錢!許存道和往常一樣做著實驗,比同期進實驗室的研究生技術掌握得更早的武令朋也開始做自己的那部分東西了。因為有許存道已經做好的基礎在前頭,他做起這部分東西的時候並不感覺費力,只是初做實驗,自然有很多不熟悉之處,始終不能得到滿意的結果。如此之好,有時候師兄弟兩人一整天都各自在忙碌,只有偶然才會在實驗臺前碰見許存道的武令朋有些不適應。五月快結束的時候,實驗室裡也貼出了通知,週末全科一年一度的科室課題彙報將在東莞某個酒店舉行,董嬸安排了房間,在實驗室門口嚷著要研究生自己過來看清楚房間安排。武令朋跑到門口的招貼欄看了看安排,發現自己是和許存道排在一個房間,當下情緒失控地在門口旋轉起來,董嬸怪異地打量著這位不正常的學生,道:“你不滿意這個安排?給你換。”“滿意滿意滿意,您千萬別換千萬別換。”聽聞此言的武令朋迅速收斂了自己的失控,低聲下氣地說。武令朋回到實驗臺前心花怒放地對他師兄提及此事,他師兄只是淡笑了一下,說:“去開會都這麼開心?”當天晚上石曉紅不知碰上了什麼煩心事兒,約武令朋一起吃飯。武令朋本來對安慰人就不在行,見石曉紅煩惱,也不知該說什麼,在學校附近的川菜館吃晚飯走回學校時,武令朋問:“曉紅,你怎麼了?”“最近我師兄不是為了畢業的事兒發愁嗎,”石曉紅看起來有些低落,“經常拉著我訴苦,說什麼找不到工作煩,答辯不知怎麼過,一天一個電話,唉,挺那什麼的。”“那什麼?”武令朋傻乎乎地問。石曉紅瞪了他一眼,道:“你就沒一點邏輯能力嗎?他都這樣了,我後年好過得到哪兒去?知道什麼叫兔死狐悲不?”“你,你老闆不是領導挺喜歡的嗎?讓他推薦一下……”“喜歡個屁。喜歡能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抓來全科典型嗎?你太天真了,咱算個鳥,你沒見他自己的學生都是高幹的小孩,沒有一個沒背景的,咱這種小角色還入不了他老人家法眼!要推薦,你沒聽他說:‘沒為科室做貢獻的學生,我不會說你不好,別人問這個學生怎麼樣的時候我就不說話。’不說話,那不就是有意見嗎?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