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我已死過一次丈夫,不想再死一次,這次該輪到俞國振的女人哭她們的丈夫了!”布木布泰咬牙切齒:“讓福臨去赫圖阿拉就是,我,要和你在一起,我,要和你一起上戰場!”
布木布泰此語一出,讓多爾袞身上的血不由自主沸騰起來,他摟住了布木布泰的腰,翻過身,再振雄風。
“你說的沒錯!”他嘶吼一般道:“我的劍……我磨了七年劍,便要拿俞國振試試劍鋒!”
六零七、三年磨劍今試鋒(三)
“俞濟民磨劍三年,現在到了試其鋒的時候了。”
崇禎放下報紙,喃喃地說了一聲,周皇后正忙著編織毛線衣,沒有聽清楚他說什麼,但跟著周皇后在學編毛衣的坤興公主,卻聽得清清楚楚,她抬起臉,看了崇禎一眼,一雙明亮的大眼閃起了靈動的光芒。
“父皇,你方才在說什麼?”她按捺住自己內心的某種喜悅,開口問道。
“俞國振要對建虜開仗了。”崇禎並沒有覺察到女兒的異樣,他微微嘆了口氣:“此戰滅國。”
“那豈不是正好,俞國振也算是替陛下復仇了。”周皇后這次聽到了,隨口便說道:“李自成,多爾袞,湊一塊兒。”
一聽到李自成,崇禎和坤興的目光都不約自主地向著神櫥望去,就象華夏其餘百姓家一樣,在崇禎的主客房靠著正牆,放著一張神櫥,上面供奉著祖先的牌位,而牌位前則是幾個小碟,碟子裡放著米飯、一小塊豆腐乾,現在還多了花生米與一截玉米。不過崇禎的神櫥上還供著一枚金印,李自成的大順皇帝御璽,當初崇禎親筆寫信向俞國振要李自成的首績,俞國振沒有給,將李自成的御璽代替了。
“父皇怎麼知道俞濟民要對建虜開仗?”旁邊的太子朱慈烺奇怪地問道。
“報紙上最近可不少建虜凌虐百姓的故事,這是戰事未起,輿論先行,俞國振深知同仇敵愾之精要。”
坤興的心怦怦跳了起來,有一年多沒有見過俞國振了,雖然俞國振偶爾會有書信給父皇,每封信裡也都會問候她,但是……
“那俞濟民這次應該會來耽羅了。我早就想問他。什麼時候帶我去新襄乘火車去!”朱慈烺有些歡喜地道:“另外,他還說了,只要我成績好。便要送禮物給我……唔,我想要一艘蒸汽船的模型!”
“我也要,我成績也不差!”
幾位皇子興奮地討論起來。彷彿是在提一位遠房的但又親近的堂兄。崇禎以手撫了一下額,不由自主地苦笑。
在俞國振給他的信中,有很多都是在探討皇子、皇女的教育問題。而且俞國振除了給他信,還專門給皇子們寫信,關注他們的學業,勉勵他們努力,讚揚他們取得的進步——確實就象是一位嚴厲又不失慈愛的兄長。每次俞國振來耽羅,還會帶著這幾個皇子四處轉悠,甚至上回還帶著他們乘蒸汽船去了一趟倭國。爬了倭國的富士山。
這樣的結果,就是幾位皇子竟然都成了俞國振的仰慕者,他們對俞國振極為佩服。偶爾還拿俞國振的話來反駁崇禎了。
崇禎也曾焦躁過。覺得俞國振奪了他的江山,還要奪他的兒子。那次一向不理外事的周皇后發了怒。揹著子女,一邊流淚一邊呼他信王,責問他是不是非要讓這幾個兒子恨俞國振入骨然後被俞國振尋藉口殺掉才滿意。那個時候,崇禎才意識到,俞國振刻意抽出時間來關懷這些皇子公主們,並不只是閒得無聊或者要在他面前炫耀。
“唔。”他正在想著俞國振的事情,手卻被周皇后碰了一下,他向皇后看去,周皇后輕輕呶了一下嘴。
是對著坤興呶的嘴。
坤興神情恍惚,臉上帶著動人的紅暈,眼瞼低垂,目光盈盈。
轉眼之間,生於崇禎三年的坤興已經是十七歲了。早在前年時,崇禎便有意為坤興擇婿,並在書信中與俞國振提及此事,俞國振回信中卻提出了一個讓崇禎驚訝的建議:公主尚年幼,不如待其稍長,由其自擇。
崇禎向俞國振提此事,也有試探的意思,但俞國振的建議卻宛若一個關愛妹妹的兄長,並且強調,公主之夫一定要人品良善,能待公主敬重親愛。這讓崇禎又覺得,俞國振對坤興並沒有什麼意思。
現在看坤興這模樣……
崇禎突然有很強烈的挫敗感,自己的兒子們一個個敬佩俞國振,自己的女兒又喜歡上了俞國振——偏偏這個俞國振,還將奪取自己的江山!
“咳!”他咳了一聲,坤興頓時驚醒過來,坐直身軀,一聲不響,繼續自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