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準備後。精神高度緊張的有間大佐,以通常只有被拋棄的怨婦。才會有那種怨艾與期待交織的眼神。死死的盯著半山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坡下再也沒有傳來槍聲,一切又回覆了響槍前的寂靜。
難道那些武器比日俄戰爭時期的日軍還要落後的中國民軍和無恥的“叛徒”們竟然敢放“皇軍”的鴿子!
隨著這時間的推移。有間大佐本就的鐵青的面色愈來愈難看,終於,確定自己被對手戲弄後的大佐暴發了,不愧與日本“皇:室沾親帶故的貴族,“血統高貴”的子爵的音質是那樣“優美動人”,居然能引得山坡附近所有的公狼集體發出了求偶的嚎叫聲。
客觀的說,有間大佐是“冤枉”了他的敵人們,這會兒,博白民團與日本和平軍的指揮者們心裡的憋屈不比坐困愁城的有間大佐少多少,那裡有心情去逗他玩。
原本,深明兵法要義的陳將軍和對痛打落水狗有特殊愛好的北條在匆忙會面後,就已經商定了趁勝發起衝鋒的作戰計劃的,甚至連彼些間的作戰分工都談好了,可坡上的日軍先前聽到的那一陣槍聲打亂他們的步驟。從這個意義上說,這槍聲無疑是救了日軍的架的。
當不知究裡的陳將軍和北條等人,因錯以為這槍聲代表著小坡上的日軍要突圍,而火急火燎的一同趕到槍聲響起的地方時,展現在他們面前的是卻是一場內訌。
“怎麼回事?”陳將軍的語調雖還是一如既往的平和,似乎他只是在和齊鎮遠拉拉家長。跟了這位在歷史上四年後殉國於桂林城下的將軍十幾年的馬立功,卻知道秉性溫和的老長官已是動了真火了。這也難怪,老長官一生最恨得就是內訌這種軍中惡習。
“長官!他們是小鬼子的奸細,我的手下的一個兄弟親眼看到他們給山坡上的鬼子打訊號的!”齊鎮遠說來也是陳將軍的舊部,早在北伐前他就曾在時任定桂討賊軍營長的陳將軍手下當過幾天排長。
陳將軍掃射了一眼現場,從穿著與鬼子軍服相比,只是帽子不同和制服上多些歪七扭八的符號的和平軍將兵臉上,他看到了驚惶不安、“委屈”、和敢怒不敢言。從衣衫襤褸的齊鎮遠手下的民團士兵眼中他卻只看到熊熊燃燒的復仇之火。
夠了,眼前看來聽到的這些加上對劉鎮遠這個性格“愚頑”衝動、一點就著的老部下的瞭解,已足夠陳將軍瞭解這場內的真相的了。日本和平軍不管在名義說得多好聽,可實際上就是不折不扣中國人的奴才,這是個連和平軍的官兵自己在內,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實。仰人鼻息的喪家之犬,一般來說是沒膽量主動惹事的。而齊鎮遠部剛才在小山坡下打了硬仗損失慘重,活下來的兄弟們自是對日本人恨到了骨子裡。1 6 被撤下來休整後,卻發現自己巴巴著拿命來救地“友軍”,竟然也是日本人。心裡不窩火才怪。心火太盛,找個藉口撒撒氣也在情理當中。
“北副總指揮,你看這個事情怎麼處理。”陳將軍有些左右為難了。今天這個事若是發生地中國武裝之間。那還好說,無非是調查因由,槍斃幾個尋釁事的罪魁禍首,再安撫一番大眾就結了。而從此事與不眾不同的雙方當事人和特殊背景上來看,顯然並不適合動刀子直接殺人。這倒不是陳將軍捨不得齊鎮遠這個驍勇善戰地老部下的項上人頭。他平日再是寬以待下,在軍法刑律這種軍中大典上面,也還是萬萬不敢寬縱的。否則軍令不行。何以統軍?何以為戰?可如果一板一眼用軍法來行事。這兩千部伍不整的民團群情激昂還是小事,要是來個陣前譁變一鬨而散。那樂子可就大了。陳將軍先前也是帶老了兵的。深知軍心難違。念及於此,他已是打定了要息事寧人。大事化了的主意的。但這追不追究,又不是民團這邊一家能定地事,人家日本和平軍可是既理直一方,又傷了三四個人地,故而陳將軍才有此一問。
“不過是一場小小的誤會,說清楚也就算。只是兩支部隊地官兵如此地不信任下去,這仗恐怕是沒法子打地。對此我倒有一個粗淺的法子,只是需要陳將軍稍稍配合一下,就能試試看。”北條地漢語經過這一年來的“培訓”,已說得順溜極了,當然要是不帶著些東京口聲,那就更完美無暇了。
“願聞其詳。”對於北條以表現得如此的知情識趣,陳將軍沒有不暗暗高興的道理。北條說他有辦法讓兩支不同國度的軍隊,能相互信任,則更是吊起陳將軍和站在他身後的朱靜波等人的胃口。
“陳將軍只需從貴部中派出一些代表,半個小時後到這個地方來。我將在這裡證明我們平軍全體將士對大中華的誠心善意給你們看。到時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