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前一步走。”焦從儉強忍著心中那一陣陣湧上來的沒來由憋悶,對全連問道。
沒有人站出來,就連那些最油的兵油子。也沒一個動一下。
本以為到這個事到這就算圓滿了,可臨了還是又另生了些枝節。同是十四歲的小兵娃子竟有那兩個不說,且兩個小傢伙中,還有一個是自己都不知道生日是那一天的孤兒。
“既然分不清誰大誰小,那就兩個都去!”焦從儉在大手一揮爽快的解決這個“小”問題同時,也給九連多留了一個種。
“大哥,送信的兵派兩個,上面不會說啥吧!”趁兄弟們圍那兩個幸運兒託他們給家人留口信、捎錢物之機,九連連副皮斯文湊到焦從儉耳朵邊上小聲嘀咕道。
“多!多個毛,老子的九連這一百三十號兄弟都準備在這鬼地方殉國了,留兩個種咋的了,有事我扛!”自從跟皮斯文認識以來,八年了,焦從儉還是不給自己的這個做什麼事都四平八穩的盟弟留半點面子。其實焦從儉還有一句沒有說出口的潛臺詞,上峰他就要想要追究,也得看我還活沒有。
“我只是說說!”討了沒趣的皮斯文自己給自已打著圓場。
“老三,你帶著一個排的弟兄後退二百米搶挖戰壕。”焦從儉命令道。
皮斯文明瞭自己的長官兼把兄,這是在構築第二道防線和預留預備隊了,忙帶著一個排去了。
皮斯文還沒走遠,尖兵們那急促的手勢就把焦從儉“拉”到河灘上去繼續扮烏龜了。
這段江面窄是窄,可水流也湍急得很。鬼子在想要在這裡架上浮橋那花的時間可就海了去了。排除了建浮橋,鬼子能用的渡河手段,就只剩用船,或是泅渡,這兩樣都好應付。在趴在河灘上窺視著對岸那成群成片的黑影的焦從儉想來,鬼子要是用船,一次能過江的日軍人數有限又爭散,自家大可以分批阻擊,多拖些時間,運氣好得話。還能有撐到援軍到達的機會。要是日本人泅渡的話那就更好辦了。這險灘激流了。人就算遊得過來,肯定也是要消耗不少體力地,到時盯著河灘。把這快累趴下地鬼子藉著月光一一點名就是了。
焦從儉的想法好是好。可現實卻往往是殘酷的。
對岸鬼子動了,而且還是驚天動地那種動法。
“轟、轟、轟。”“噗……咚。”先是從對面傳來了一陣巨大地發動機轟鳴聲,接著一個約摸有兩米多高、長足有五六米的龐然大物便直直挺挺的衝進了江水裡。岸邊的江水淺,這個大傢伙下水後,竟然還有差不多一半能露在江面上。
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下水的方式,後者從前者身上越過去。猛的一頭扎進了江裡。短短一兩分鐘。眼看第四個大長方塊都能踏著前輩們屍體開到深水區來了。
看到這裡,焦從儉已是心下透亮。被當前戰局逼急了的日本人。這是想用卸去了炮塔坦克一輛接一輛地在欽江中硬拼出一座“橋”來啊。
“小鬼子真他媽地捨得下本錢啊!回去。拼吧!”招呼了一聲後,焦從儉就率先倒著身子向後挪去。
當焦從儉轉身開爬時。如他所說下了血本的日本人已到這座名副其實地“鋼鐵大橋”修到江中心。
當一群為說大了是為了國家民族、說小是在為妻兒父母不遭人屠殺而戰地戰士,被自已身上所揹負地使命和敵人的強**得看不到一絲生存地曙光時,他們所能做的也就只有拼死一戰了。
五分鐘後,小樹林裡。
“全體預備!”隨著焦從儉低沉的口令,兩個排的官兵手上端著的槍口死死的盯上了剛竄到岸上來那兩小砣鬼鬼祟祟的日
“開火。”密集的槍聲頓時迴響在天際之間。
按理說,九連有趁敵不備的天然優勢,這槍一響,河灘上的五六十個鬼子至少得倒下一半才是。卻奈何,九連的兄弟們手上傢伙太次,五花八門不說,還有三分一的步槍是老掉了牙的土壓五(一種只能裝五發子彈的劣質步槍,其效能次於漢陽造。)。用這種打出去的子彈會根據距離逐步飄高的古董步槍,在夜間打二三百米外的活物,子彈不飛到天上去才是怪事了。槍械效能的低劣無可避免的影響了火力打擊的效果。結果,九連的第一輪火力急襲過去,竟然只撩倒七八個反應慢的倒黴鬼。
“噓……轟!”對岸鬼子反應卻奇快。還沒等九連重新組織火力,日本人的迫擊炮炮彈就帶著懾人的尖嘯劃破長空狠狠的砸到了小樹林的邊上。密集的迫擊炮彈雖沒有傷著多少中國官兵,卻給花草樹木們帶來了巨大的災難。飛蝗般的炮彈把小樹林的一角都快給削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