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司令官的抬愛!下官將努力協助司令閣下執行“菊”方案。為“天皇”及“大東亞聖戰”拼盡身上第一滴血。”青木那“恭謹”得無何挑剔的態度和生硬的程式化用語,讓中原規一意識到自己這番心機又是白費了。雖說碰了個軟釘子,中原規一倒不至於對青木銜恨於心。他知道青木對自己的計劃有異議歸有異議,可做為一個稱職的資深幕僚軍官,青木容一還未糊塗到,會不盡心盡力地督促執行自己地命令的地步。
話不投機的二十一軍地兩位最高指揮官隨即進入了沉默狀態。兩人都在想著各自的心事了。
良久後。
“青木君。今天和程家驥在橋上的會面後,我想了很多、很多以前從來沒想過的問題。我們和中國之間的這場戰爭,打到這個階段。實質上已不存在什麼不擴大和中途議和了。正如程家驥所說的那樣,只有一方徹底倒下、滅亡,戰爭才能結束。在這種決定民族生存的舉國大戰中,已無退路地弱勢一方,從其靈魂深處所爆發出地精神力量,往往是強者所不能想象的。當日華北戰端初開時,我們當中誰會想得到。在國力相差甚遠地中日兩國之間進行地這場全面戰爭。會在短短兩三年間就從我們節節勝利、中方地步步敗退,轉為相互拉椐。互有勝敗的相峙局面嗎!更為可怕地是。以目前戰爭程序來看。這種帝國國力所不能承受的相峙,都大有要被愈戰愈勇的中**隊打破的趨勢。若是我們再不以對等的姿態來看待對手。帝國的國運殊不樂觀啊。”中原規一說出的這番心裡話,從在陸軍中佔絕對主導地位的那些驕橫狂熱的少壯軍官的立場上看,已屬於不折不扣的“非國民”言論,是在散佈悲觀失敗情緒。傳了出去,即使說這個話的人,貴為負有方面之責的統軍大將,麻煩也是小不了的。甚至於會導致二十一軍部的那些以少壯精英自詡的年輕參謀們,在某一次酒會衝動中,把中原規一這個動搖軍心的“國賊”殺掉。
幸好青木在軍中是個聞名暇爾的保守派兼穩健派,聽著中原規一說的這些,若是讓那些嘴上有著無比緊定信心、心裡卻在發虛的內閣大臣們聽到,會嚇得他們集體做惡夢的話,雖有些驚詫莫明,卻也並沒有感到太刺耳,更沒有產生要向上司舉的小人念頭。他所做出的唯一反應,就只是兩眼發直的用山鷹一樣的目光,全神貫注的向他直屬上司行著注目禮。
“青木君,您的見識我向來是佩服的。你我都明瞭,在這場由華北駐屯軍違命抗命引起的戰爭中,“大日本”利在速勝,中國貴在能拖。既然已經打到拖的層面上來了,“大日本”今後的每一點國力都寶貴的,都是這場戰爭至關重要的決定因素。戰爭中的國力最寶貴是什麼,是訓練有素又經過實戰考驗的戰士。”愈說愈心潮激盪的中原規一指著不遠處的一隊正以笨拙的姿勢挖掘著戰壕計程車兵說道:“這次反擊作戰,丟了沙埠鎮,損失了超過三千名的正規士兵。可我們也不一無所獲,這近一萬名輜重兵、臨時徵召預備人員,已經過了戰火的洗禮,他們的單兵戰鬥雖還比不上身經百戰的老兵,可也相當可觀了,只要能把他們帶回欽州,我們就有足夠的力量守住它,堅持到十一、十二師團的到來。青木君,我用那些鐵定會保不住的坦克、重炮換這一萬名合格的戰士,你說我錯了嗎!”
青木容一雖沒有回應年輕的軍司令官那飽含漏*點的問話。但中原規一從青木的眼神中,清清楚楚的看到他想要得到的東西,讚賞與信任!
明月當空的欽江西岸。
六月的欽州已經有那麼一點夏天的意思了,尤其是今天晚上,更不知怎地了,悶熱得嚇人。要不是從江面上時不時會飄過來的些許微風,正帶著隊伍巡邏的焦從儉就不止是隻把風紀扣解開這麼“文明”了,這個從小就不耐熱的桂北漢子,非得光著膀子不可。
“丟他媽!這廣東南路的天氣真他媽的要人命。上了葉二鬼子的當了,說什麼海邊涼快,涼快個屁!老天有眼,讓他小子生兒子沒屁眼!”焦從儉口中的那個葉二鬼子,就是他的團座葉輔明。因其在戰前曾到日本留過兩年學,平日又講些“洋派頭”,於是乎便有了這個雅號。而焦從儉自己則是該團的九連長。
時下,西岸的部隊只有兩個團,把守浮橋兼應付山下中將一次比一次規模大的襲攏,都已有些力不從心。這在江邊分兵設防嘛!就更談不上了,也就只得派出幾支連級部隊沿江巡視了。
桂軍的腳力好,行軍的速度也快,等這一百多官兵起到一處水流湍急的窄河灣時,對岸那幾個鬼鬼祟祟的黑影引起了尖兵的警覺。
以小小一個“蓮子羹”的身份,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