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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部分

子者,吾生友耳。山陽範巨卿,所謂死友也。”尋而卒。式忽夢見元伯玄冕垂纓屣履而呼曰:“巨卿,吾以某日死,當以爾時葬,永歸黃泉。子未我忘,豈能相及?”式怳然覺寤,悲嘆泣下,具告太守,請往奔喪。太守雖心不信而重違其情,許之。式便服朋友之服,'一'投其葬日,馳往赴之。式未及到,而喪已發引,既至壙,將窆,'二'而柩不肯進。其母撫之曰:“元伯,豈有望邪?”遂停柩移時,乃見有素車白馬,號哭而來。其母望之曰:“是必範巨卿也。”巨卿既至,叩喪言曰:“行矣元伯!死生路異,永從此辭。”會葬者千人,鹹為揮涕。式因執紼而引,柩於是乃前。式遂留止頉次,為修墳樹,然後乃去。

注'一'儀禮喪服記曰:“朋友在他國,袒免,歸則已。”注云:“謂無親者為之主喪服。”又曰:“朋友麻。”注云:“朋友雖無親,有同道之恩,相為服緦之絰帶。”

注'二'窆,下棺也。

後到京師,受業太學。時諸生長沙陳平子亦同在學,與式未相見,而平子被病將亡,謂其妻曰:“吾聞山陽範巨卿,烈士也,可以託死。吾歿後,但以屍埋巨卿戶前。”乃裂素為書,以遺巨卿。既終,妻從其言。時式出行適還,省書見瘞,愴然感之,向墳揖哭,以為死友。乃營護平子妻兒,身自送喪於臨湘。未至四五里,乃委素書於柩上,哭別而去。其兄弟聞之,尋求不復見。長沙上計掾史到京師,上書表式行狀,三府並闢,不應。

舉州茂才,四遷荊州刺史。友人南陽孔嵩,家貧親老,乃變名姓,傭為新野縣阿里街卒。'一'式行部到新野,而縣選嵩為導騎迎式。'二'式見而識之,呼嵩,把臂謂曰:“子非孔仲山邪?”對之嘆息,語及平生。曰:“昔與子俱曳長裾,遊*(集)**'息'*帝學,吾蒙國恩,致位牧伯,而子懷道隱身,處於卒伍,不亦惜乎!”嵩曰:“侯嬴長守於賤業,'三'晨門肆志於抱關。'四'子欲居九夷,不患其陋。'五'貧者士之宜,豈為鄙哉!”式□縣代嵩,嵩以為先傭未竟,不肯去。

注'一'阿里,里名也。

注'二'導引之騎。

注'三'史記曰,侯嬴年七十,家貧,為大梁夷門卒。魏公子聞之,往請,欲厚遺之,不肯受,曰:“臣修身潔行數十年,終不以監門困故受公子財。”

注'四'解見張皓傳也。

注'五'論語曰:“孔子欲居九夷。或曰:‘陋,如之何?’子曰:‘君子居之,何陋之有。’”嵩在阿里,正身厲行,街中子弟皆服其訓化。遂闢公府。之京師,道宿下亭,盜共竊其馬,尋問知其嵩也,乃相責讓曰:“孔仲山善士,豈宜侵盜乎!”於是送馬謝之。嵩官至南海太守。

式後遷廬江太守,有威名,卒於官。

李善字次孫,南陽淯陽人,本同縣李元蒼頭也。建武中疫疾,元家相繼死沒,唯孤兒續始生數旬,而貲財千萬,諸奴婢私共計議,欲謀殺續,分其財產。善深傷李氏而力不能制,乃潛負續逃去,隱山陽瑕丘界中,親自哺養,乳為生湩,'一'推燥居溼,備嘗艱勤。續雖在孩抱,奉之不異長君,有事輒長跪請白,然後行之。閭里感其行,皆相率修義。續年十歲,善與歸本縣,修理舊業。告奴婢於長吏,悉收殺之。時鐘離意為瑕丘令,上書薦善行狀。光武詔拜善及續併為太子舍人。

注'一'湩,乳汁也。音竹用反。

善,顯宗時闢公府,以能理劇,再遷日南太守。從京師之官,道經淯陽,過李元頉。未至一里,乃脫朝服,持鉏去草。及拜墓,哭泣甚悲,身自炊爨,埶鼎俎以修祭祀。垂泣曰:“君夫人,善在此。”盡哀,數日乃去。到官,以愛惠為政,懷來異俗。遷九江太守,未至,道病卒。

續至河閒相。

王忳字少林,'一'廣漢新都人也。忳嘗詣京師,於空舍中見一書生疾困,□而視之。書生謂忳曰:“我當到洛陽,而被病,命在須臾,□下有金十斤,願以相贈,死後乞藏骸骨。”未及問姓名而絕。忳即鬻金一斤,營其殯葬,餘金悉置棺下,人無知者。後歸數年,縣署忳大度亭長。初到之日,有馬馳入亭中而止。

其日,大風飄一繡被,復墯忳前,即言之於縣,縣以歸忳。忳後乘馬到雒縣,馬遂奔走,牽忳入它舍。主人見之喜曰:“今禽盜矣。”問忳所由得馬,忳具說其狀,並及繡被。主人悵然良久,乃曰:“被隨旋風與馬俱亡,卿何陰德而致此二物?”忳自念有葬書生事,因說之,並道書生形貌及埋金處。主人大驚號曰:

“是我子也。姓金名彥。前往京師,不知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