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問我什麼嗎?”厙世炎與風伶一同坐在計程車後排,相互間並沒有過多的眼神交流,只是各自望著窗外。
“你總會告訴我的。”風伶學以致用地回敬道。
“事實上,有些事情連我自己都還沒有弄清楚。”厙世炎無奈地說道。
“你的意思是,其實你也想與我分享你的故事,只是無從說起嗎?”風伶打趣地說道,“我覺得我們兩說不定可以成為朋友。”
“我也有這種感覺。”厙世炎側首望向對方,二人不禁相視而笑。
趁端木林楓抵達米蘭前,厙世炎至幾所設計名院參觀了一番,還饒有興致地與風伶一同欣賞了歌劇。兩天之內的行程異常充實,而另一個明顯的細節是他注意到風伶每天都有好幾通神秘的來電,她總是先將電話掐斷再尋找合適的機會回電。儘管保持沉默,但並不掩飾這樣的情況,厙世炎不過問,風伶則不提及或做任何解釋。
“你平時聽歌劇嗎?”走出劇院,厙世炎好奇地問道。
“偶爾,音樂劇更多些,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
“看你似乎挺了解的樣子,至少有些研究吧?”
“你不也一樣?”風伶笑道,“我猜你平時聽古典室內樂居多吧?特別是巴洛克時期的。”
“哇哦,找到一個比我助理更瞭解我的人。”
“你助理是女人嗎?”風伶問道。
“有女人,也有男人。”厙世炎指的是Connie和林佳靖。
“他們並不是瞭解你,而是喜歡你或迎合你。”風伶不客氣地說道,“我猜是這樣,話比較直,不必介意。至於我,也並不怎麼了解你,只是覺得我們有些地方比較相像,那我對自己的瞭解應該勝過任何其他人。”
“人們究竟應該喜歡還是討厭和自己相象的人呢?”厙世炎站定身嚴肅地望向風伶,卻發現對方很自然地做了與他相同的動作。
“看場合,看環境,看心情,看事件。”風伶一字一句地答道。
“看樣子你們聊得挺投緣。”端木林楓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交流,他正倚在路邊一輛黑色的轎車旁,沒人注意到他是在何時從何處出現的。
“嗨!”風伶愉悅地快步走至端木林楓身旁,禮節性地與之擁抱。
“怎麼樣,事情辦得都還順利嗎?”
“嗯,效率奇高。”風伶點頭答道。
“嗨!”端木林楓走向厙世炎,伸出了右手。
“嗨。”厙世炎回以一記握手,從端木林楓的臉上看到一絲疲憊的神色,而其手背則還有一條淺淺的瘀痕,似是與人搏擊後的印記,結合起工作性質,應該是場“硬仗”,以至於他這一級別的人物親自動手。
“這些天辛苦你了。”端木林楓意味深長地說道。
“剛好可以領略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
“風土、人情?”端木林楓將“人情”二字做了著重,卻未從厙世炎的表情中找到他想要的答案,“走吧,請你們吃頓豐盛的大餐。”
“你們去吧,我自己隨處逛逛。”風伶衝端木林楓眨了眨眼。
“改天再逛吧,今晚先一塊吃飯,用不了多久的。”端木林楓搖了搖頭,皺眉說道。
“Forrest……”風伶掃興地嘆道。
“知道嗎,雖然我很清楚你們兩之間沒有什麼,但如果是觀察力不敏銳的旁觀者,會誤會你們有超乎尋常友誼的男女關係。”厙世炎悠然說道。
“的確。”端木林楓與風伶異口同聲地答道。
“行了,上車吧。”端木林楓拉開車門,率先坐進駕駛座並發動了引擎。
“你這次的任務完成得怎麼樣?”風伶這次選擇坐在副駕,系完安全帶後問道。“難得那麼準時回來,理論上很順利吧?”
“可能又要麻煩他了。”端木林楓略微一個停頓後皺眉說道,厙世炎不由地斜睨風伶,發現她在瞬間卸下了臉上的笑容,若有所思地轉過臉,神情恍惚,也不作何反應,車內頓時一片寂靜。
“安全嗎?”不知過了多久,風伶擠出三個字來。“還是你仍舊不能向我保證什麼?”
“風伶……對我們雙方而言,都是機會,你也希望能儘快度過這段日子不是嗎?”端木林楓輕嘆著說道。
“可你從來沒有和我說過究竟需要多久。”厙世炎從風伶的表情中讀出了前所未有的哀傷與惆悵,“我自己選擇的路,我自己承受,你也不必為難,我能自己調整。”
“謝謝。”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