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細說,“這個茯苓霜,從前老太太也吃過的,對身體很好。我想著老太大自從那年病了一場,身子便有些虛,卻又不愛吃苦藥,不如吟此滋補的東西慢慢調養,因此便留意了幾年,收集了這二十來斤茯苓,總共是四顆,我也不敢亂動,直接拿來了。只盼能對老太太有些益處就好。另外還有些人參、鹿茸、當歸、阿膠之類的藥材,我也不知道能管什麼用,見了是好東西,就都帶過來了。”
二老太太愉悅地微笑著點點頭,卓臣笑道,“難為你有心,最近正要給老太太尋些赤茯苓入藥呢。你送了這麼多來,可派上大用場了!”接著又捂嘴笑了笑:“我們也想尋些當歸、阿膠之類的東西給敦兒媳婦補身子,你怎麼就知道送這些呢?果然是老大太的貼心棉襖。”祝氏臉一紅,羞澀地低下了頭,雅君在旁邊偷笑。
春瑛不由得打量祝氏。照理說,這兩樣都是婦科調理用的藥,但懷孕期間是要慎用的,既然要補身子,難道是已經生過了?但看她的臉色,又不象是剛生孩子不久呀?再說,她和四少爺巳經成親好幾年了,難道還沒生過?春瑛試探性地問:“這麼說,是要有好訊息了?”
祝氏臉更紅了,低著頭不敢見人。卓氏笑道:“先前幾年,她身子單薄些,一直都在請太醫調理著。今年春天王太醫說,幾年的藥吃下來,已經有成效了,正是時候呢。你若是明年還回京,只怕就能見著老太太的小曾孫了。”
春瑛喜道:“那可是大好事呀!老太太,您馬上就能四代同堂了!”二老太太含笑點頭:“我就盼著呢!”又指了指雅君,“等我抱上曾孫子,再抱上外曾孫子,這輩子就圓滿了!”
雅君沒料到祖母會說到自己身上,臉一紅,羞得直跺腳,“好好的,怎麼說到我身上了!祖母這是欺負我!”轉身就要跑,祝氏笑著攔下她,哄了半日,才把她哄回了原位。
二老太太又問春瑛:“你家小子呢?怎麼不拍來給我看看?”
春瑛忙湊前道:“他皮著呢,我怕他惹惱了您,因此不敢帶他來。”
二老太太哂道:“這有什麼?小孩子頑皮些也是正理你,你改日再來,把他抱來我看。”卓氏點頭,又瞥了媳婦一眼,“有個男孩子,家裡也熱鬧些,說不定還會帶來好訊息呢!”祝氏臉又紅了。
春瑛見她們婆媳三代相處融洽,不由得想起了昨日雕欄提過的三少奶奶範熙如的經歷。同樣是入門數年不得孕,侯府的婆婆一味打壓,而東府的婆婆、太婆婆們卻耐心為媳婦調養身體。算起來,范家還是侯府的老親家,範熙如父親位居高位:而祝家相對幹東府,門第稍弱,祝氏父親也只是四品官,可見東府行事與侯府實在是差別太大了。她暗暗嘆息:怪不得東府的二老爺能平步青雲,而侯府則長年禍事不斷呢!她當年果斷跳槽,果然是明智之舉!
眾人擠在二老太太的屋子裡說笑,人人都心情極好。春瑛說完了別後的經歷,又提了提胡飛的現狀,再說說自己的分母,外加兒子的小趣聞,終於說到二老太太身邊侍候的丫頭身上了。
百靈秋雁等人早已出了嫁,眼下並不在府裡,鸝兒兩年前當上了大丫頭,還有另一個叫鶯兒的,同樣成了一等。外加幾個二等的丫頭,大都是春瑛手下調丅教出來的,因此對她十分親熱。不過在二老太太屋裡,如今掌管一切的首席大丫環,是一個人未見過的十七八歲的少女,名叫雪鶴。
雪鶴原是家生子,父母都是底層的奴僕,從不顯眼,卻生了個女兒格外討喜,不但模樣俏麗,說話爽利,辦事也很周到,外有一樣好處,就是做得一手好湯,二老太太十分愛喝,因此特地把她要到身邊服侍。這雪鶴品性還好,與其他丫頭相處得很融洽。春瑛冷眼瞧著,都暗暗點頭。鸝兒是她帶出來的,雖然有上進心,卻不是個不識大體愛爭閒氣的,肯服雪鶴不出奇,但其他幾個丫頭,哪一個是省心的?她當年還花了不少心思來收服她們呢,這個雪鶴倒是有些本事。
雪鶴見春瑛陪二老太太說話說得開心,也插嘴對後者道,“怪不得老太太總跟我們說,我們幾個加起來,也比不上春瑛姐姐一個人呢!我原還不服氣,今日見了正主,才算明白了。怪不得老太太和太太都看重姐姐,我果然還差得遠!光是這一身的氣度,真不愧是老太太調丅教出來的。我倒要埋怨老太太偏心了,怎麼就沒多教我們一點,即便我們都笨得很,不如春瑛姐姐伶俐,好歹學個皮毛,也能哄哄人不是?”
二老太太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指著她笑罵,“你自己不學好,倒怪我不肯教人?你們春瑛姐姐的好處多著呢,可不是我教的,她自個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