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應。你且說他怎麼會知道小飛哥置的房產,又怎麼會跑來說嘴?”
墨涵忙道“正因為胡家連祖宅都賣掉了,一家子無處安身,只能賃別處的房子住著,也不知道那胡大少爺是遇見了誰,聽說了二少爺在京郊置產的事,便起了心思,好容易打聽了地址,就帶著一家大小跑過去,只說是二少爺的兄長,兄弟不在家,他要過來幫忙看房子,硬闖了進去。牧洵牧安兩個小孩子,哪裡見過這種場面?嚇得要報官,誰知道官府的人來後,胡大少爺請了族長作證,證明二少爺是他親兄弟,他母親是二少爺的嫡母,孝順母親是天經地義的,因此他能做這房子一半兒的主。官府只好命他不許私賣,便沒再管了。牧安那小子氣不過,還要再往上告,胡大少爺便發了狠,說他奴大欺主,要把他賣掉呢。我去的時候,牧安已經被關進柴房好幾天了,牧洵被他們打發到了門房上做粗活,聽說我是二少爺的小廝,哭著跟我訴了半日的苦,聽他說,胡家一大家子,連個進項都沒有,正打算派人往江南賣掉那些產業好換銀子呢。”
春瑛氣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又覺得好笑,“當初是那個族長做主,把小飛哥逐出家門的,已經是斷絕了關係,如今倒好,巴巴兒的上來認親戚來了!這可不是有奶就是娘麼?他胡鵬是不是糊塗了?無論是房子,田地、還是人,主人都是胡飛不是他!你憑什麼賣?!”
墨涵低頭道“他有族長和一干親眷可以證明他確實是二少爺的親兄長,夫人也是二少爺的嫡母,二少爺如今不在家,若是他來硬的,咱們又有什麼法子?你……”他偷偷抬頭看了春瑛一眼,“你終究是路家的女兒,還不是胡家的媳婦,做不得這個主。”
“誰說我做不得主?!”春瑛冷笑,“房子,田產,還有那幾個小廝的賣身契,都在我這裡呢,我倒要看看,沒有這些東西,胡鵬憑什麼賣人,又憑什麼處置人家的財產!”
墨涵吃了一驚,“什麼?你說這些東西都在你這裡?怎麼會……”明明還沒過門,二少爺也太過相信她了吧?
“自然是在我這裡,小飛哥要出洋,總不能把這些東西都帶去。除了我,他還能交給誰?”春瑛一點害羞的感覺都沒有。既然是彼此相愛,又約定了要結婚的男女,一方將財產交給另一方掌管,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墨涵小聲提了個名子“二少爺跟你們侯府宗族裡的敘少爺最要好……”
“這話不錯,因此滿面的地產和鋪面都是敘少爺管著,租子給他一半,不過契約文書都在我這裡。”春瑛想了想,道“這種事還是要透過官府才行。當初他們已經通告所有親友,趕走了小飛哥,沒理由現在趁人不在,就占人私產的。順天府的人,我還認得幾個,有一個叫申小四的衙差,跟小飛哥最要好,你去請他吃一頓酒一,把事情跟他說說,再許他幾兩銀子,讓他去跟胡鵬打交道。”
墨涵有些遲疑,“一個衙差,又算得了什麼?胡大少爺怎肯聽他的?”
春瑛笑了笑,“從前他狗仗人勢,自然不會把一個小小的衙差放在眼裡,但如今他吃過虧,一個衙差就夠對付他了,他可是叛黨的同夥!不安安分分夾緊尾巴過日子,還敢去做違法之事,不抓他抓誰?!你還可以跟申小四說,胡家是皇商,雖然敗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應該還有油水可擠的。我們只要他一家人離開,不再來礙眼就好,官府要對他們做什麼,我們一概不管!”她眼中閃過一道厲光。心中冷哼:叫胡家人欺負小飛哥,如今他就要替他好好出口氣!
墨涵呆呆地看著她,有些反應不過來“這……這會不會太……似乎不妥吧?”
“有什麼不妥?”春瑛沒好氣地道“難道我說得不對?他跟叛黨沒關係?他占人私產不是違法?官府對這種人自當時時刻刻盯著的,衙門的人會怎麼做,與我們什麼相干?”
墨涵也是在劉家久了,耳濡目染,受了不少“正派”的影響,此一時轉不過彎來,不過他到底是在皇商之家長大的,也有些明白了,“放心,我會辦好的。”又問“要不要跟路大叔說一聲?”
春瑛想了想,搖頭道“爹跟申小四並不相熟,而申小四卻與小飛哥交好,找他比別人強些,這件事……我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的。傳出去了,人家就知道我有小飛哥的契約文書在手,這樣不好。”
墨涵心領神會,第二天便去順天府衙門找人,那申小四幾年下來,已經升了班頭,平日裡多的是巴結他的人,起初也沒把墨涵當一回事,後來聽他自報家門,說是胡飛的小廝,又有春瑛的名號在,他才換了笑容。“原來是他們兩個?去年過年時,我還跟胡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