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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不幹的事我們都幹。”
“請先把宋王氏母子放了。他們是被劉十牌綁走的。”
黃莉斯蹙起眉峰,思忖片刻,說:“那不是劉十牌乾的。你要明白,是我指揮他。”
警長點著頭,證實了自己的猜斷,說:“事到如今,請黃小姐滿足一名偵探的好奇心。劉十牌是如何跟蹤那個拿畫的女人,又如何被突來的殺手攪局並趕跑的?”
“這段故事,我能坐到你懷裡去講嗎?”她一撇紅唇,微笑著撫摸警長的頭頂,神態嬌豔而妖冶。
“如果外面的槍手閉上眼睛,我們還可以躺到床上去,你願意嗎?”警長戳滅菸蒂,面帶嘲笑,他發覺兩旁雕像後的鏤花牆上都有槍孔,暗暗藏著殺機。
黃莉斯哼了聲,收斂起笑容說:“我知道,你是不會輕易把畫交出來的,否則,我們談話的地點絕不會設在這裡。好,故事要一段段地講。警長,我忘記給你上咖啡了。”她提高聲調:“何姑姑,請你見見故人,順便端來咖啡。”
左側小門開啟了。瞠目結舌的警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端著咖啡壺走出的女人竟是王娘,渾身珠光寶氣,已變成個闊綽的老婦人。她把銀壺慢慢放下,含笑的兩眼隱藏著狡詐和兇殘,毫不膽怯地和警長對視。
“王娘,東方某佩服你竟甘屈身為女傭,在我叔父家臥底十年,又欺騙洪英的一家,這張《八駿圖》競把人變成了鬼。”警長此刻心如明鏡:是她謀害了叔父和洪英,所謂數份遺書都是她偽造的。
王娘若無其事地坐下,自己斟了杯咖啡,說:“莉斯,警長要喝,你給他斟吧。
我累了,有些話你對他說。“說罷,端杯輕咂,闔目小憩,在黃莉斯面前,她好像極有身份。
警長恨不得一刀扎進她的心窩,他強捺下怒氣,說:“我替你講,十六年前,你是奶孃,洪陽樓是伶人,範金棟和我叔父是太監,你們都在宮中混事,自然是認識的。你知道洪陽樓無意中得到《八駿圖》後,便告訴了範金棟,但不想畫被東方俊騙取,後又被江湖高手竊走,只得暫時罷手。”
王娘微笑地點著頭,說:“難怪洪英看上你,說得一點不錯。只是東方俊做太監日子很短,我和洪陽樓都不認識他,否則不露了餡兒?”
警長說:“你是識字的,而且寫得很好。遺書模仿得天衣無縫,難為你暗中臨摹東方俊和洪英字型所下的苦功!可不知你是如何害死他們的?”
王娘含笑不語,端起咖啡杯,用手攥了一下,說:“莉斯,這杯咖啡不苦,端給警長。”放在銀盤上遞過去。
黃莉斯端起銀盤送過,警長接過一看大驚失色,質地光滑的瓷杯已佈滿龜縱,手不由得一顫,杯已碎裂,咖啡灑了一盤子。他抬頭望著滿臉陰笑的王娘,心想:“好厲害的內功綿掌!
無疑是她用如此手法打死了叔父和洪英,目的是侵吞家產。“他不由自主地扶了扶禮帽。
黃莉斯說:“藍寶珠到了祝村,何姑姑自然要通知我父親,我讓劉十牌去跟蹤、埋伏,可打死的不是藍寶珠,而是呂小娟,拿到的也是假貨。”
“王娘,你也想得到《八駿圖》嗎?”
王娘得意地一笑,說:“我不稀罕那玩藝,那是塊病,是禍頭。好孩子,你要不記仇,東方俊的財產咱倆平分。”
“可你也太狠毒了。”警長躬腰去撓腳脖子。
“東方老爺子病得就差嚥氣了,我這一掌讓他舒舒服服去死,像睡著了一樣。
洪英呢?人家愛你,可你的心全在女土匪身上了,她早有那個心,你不要她就上吊。
傻小子,這事姑姑替你辦了……“她話未盡,一隻鞋打了過來,被王娘用手撥到一邊,未待開口,持著匕首的警長猛撲過來,一刀刺進王娘咽喉,登時鮮血四濺。王娘四肢猛烈抽搐一陣。翻著白眼死了。
兩側旁門立刻開啟,湧出數名持槍大漢,只等黃莉斯號令,把警長打成蜂窩。
“退回去!”黃莉斯很冷靜地揮手說。槍手們立刻龜縮回去。警長驚訝地望著神情淡漠的黃莉斯,不理解她渾若無事般的緣故。
“鴻飛,你還是帶進了兇器。”她不滿地瞟他一眼,指著王孃的屍體說:“你何苦弄髒了我的沙發、臥室?”她又叫來人,把死屍搬走。
“黃小姐,你借我的手除掉了她,何姑姑再也沾不上《八駿圖》的邊兒了。”
“鬼精靈。”黃莉斯用指頭輕戳著警長佈滿涼汗的額頭,“你叔父的財產她也不能染指啦!”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