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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部分

梁嫤話音未落,便聽到外頭有人大喝道。

車伕立即勒停了馬車。

梁嫤微微蹙眉,心中一跳,難道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眼看都快到宗正寺了,可別再出什麼變故吧?

她聽聞同行的宦官已經上前解釋,說是聖上恩准的,讓景王妃前來探視。

攔路者卻沒有放行的意思。

那宦官說了幾句,便回頭來到梁嫤的馬車外頭。

“景王妃,您不妨出來吧……這……”

宦官似有些不好開口。

梁嫤聞言,讓兩個孩子好好坐在奶孃懷裡,別鬧,她去去就回。

她在藿香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隨那宦官一道向前走去。

迎面瞧見太子殿下正騎在高頭大馬之上,擋住幾輛馬車的去路。

梁嫤福身向太子行禮,“殿下安好!”

太子輕笑一聲,“多日不見,景王妃風采依舊啊?”

“妾身思夫心切,哪裡還有什麼風采。”梁嫤不冷不熱的說道。

“思夫心切?”太子把話咂摸了一遍,“景王妃是覺得本宮擋了你的去路,耽誤你去見翹首以盼的夫君了麼?”

這還用說?

梁嫤沒有吱聲。

太子搖了搖手道:“話不是這麼說的,寧王貪汙修河款,才導致楚江下游眾多百姓受流離之苦,且冬日還要忍受饑荒,對百姓,對國庫造成的損失,著實不小。景王不明事理,為虎作倀,雖然未直接參與此事,卻受寧王教唆,為寧王助力,其過失,也是不小。如今父皇叫他們反思己過,正是冷靜下來好好思過的時候,如果景王妃前去,讓景王於苦之中卻不甚苦,還能享受一家人團聚的天倫之樂,如何能夠好好反思自己呢?”

梁嫤皺眉,“這件事究竟如何,還要待御史臺清查的結果,妾身只是婦道人家,不管這些。聖上已經允許妾身去見見自己的夫君,想來聖上必定已經顧慮周全,太子所擔憂的,聖上必定已經想到了。既然聖上已經同意,想來也是對此放心無虞,還望太子莫再阻攔。”

太子冷眼看他,“父皇一時心軟,也是有的。此事本宮做主,你們回去吧,事後本宮會向聖上親自稟明此事的不妥之處。”

梁嫤咬牙切齒,遠遠都能看見宗正寺的高牆了,這會兒讓她回去?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費了麼?李寧馨和李楨那般在聖上面前撒嬌賣萌,不是也白白浪費了麼?

梁嫤壓抑不住自己怒火之時,卻忽然想起兩句話來,“以柔克剛則無剛不破”,“以退為進方是良策”。

“殿下……”梁嫤忽而放緩了語氣,“殿下知道,妾身與景王一路走到現在,著實不易,雖然期間與殿下也有過過節,有過誤會,可殿下大人大量,必然不會計較的……寧王已然失去聖心,景王便是曾經與太子有不和,經此一事,也該想明白了。此天下,聖上之下,唯有太子!”

太子聞言,臉色好看了些。

梁嫤繼續道:“如果太子能在此時,高抬貴手,景王必會以太子馬首是瞻……妾身雖不懂,但此事至此,景王會被聖上責備,難道不是因為寧王的帶累麼?趨利避害乃是人之本性,如今於危難之時,才最是見真情的時候,太子倘若有恩與景王,有恩於景王府,妾身尚知感念之情,難道景王不會記得太子的恩情麼?”

梁嫤聲音輕輕的,隱隱約約透出些哀求的意味。一反她以往見到太子之時那種強硬的態度。

太子十分詫異的看著她。

並兜馬走到她面前來,“這話是從景王妃口中說出,實在讓人驚訝呀?”

梁嫤垂眸,揪著自己的手指,“過剛易折,阿孃早就教過妾身,是妾身一直沒有放在心上,沒受過挫折,就以為自己只要硬著頭皮上,便攻無不克。如今方知,牆頭總是比腦袋硬,撞得頭破血流,不如低頭繞過。”

第266章 人心不古

太子聞言笑出聲來,“是麼?這麼說,景王妃如今已經改掉以往那倔強的脾氣了?”

太子的馬停在梁嫤跟前,他在馬背上略略側身,手中馬鞭挑起梁嫤的下巴。讓她仰頭對著他。

這種挑女人下巴的動作,不知是不是會讓男人很有成就感,很能滿足內心的虛榮。

梁嫤倒是有種難掩的恥辱之感,但倘若低一次頭,就能扭轉敗局,那麼忍一時恥辱,也不算什麼。

她羽睫微顫的抬眼看向太子,美麗的明眸之中,盡是悽婉彷徨。

太子心頭一跳,收回手中馬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