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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死了!”追月嘶聲力竭,恨不得死的人是她,她雙目湧出眼淚,被雨水沖刷到面頰,又蒼白又無助,還有後悔和失望,“我當初不應該帶著玉璽去西城找你!我應該自己一路起兵,哪怕大週會大亂幾年,也不該將玉璽交給你!我後悔,沒有讓這天下易主!”司有言怔住,看著幾乎癲狂的妹妹,聽著她說的亂臣之言,深深錯愕。“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司有言怒道,“你勾結三皇叔要謀反,我也沒有下令要殺你,如今你卻指責你的兄長!”追月已經聽不見這些,她拿起落在地上的匕首,朝他刺去,這樣的哥哥,她不要了!司有言頓時慌亂,司徒空見狀,知道除掉追月長公主的機會已來,眼神朝旁邊護衛示意。黑衣護衛得了暗示,齊齊出劍,一劍斬去追月手中匕首,一劍刺入她的心口,再一劍……卻停在了空中。眾人訝然:“皇上……”司有言空手握住長劍,血從掌中滴落,滴入泥水中,也跟著渾濁了。他反手一折,硬生生將劍折斷,對那出手的護衛怒目說道:“誰許你們傷她!”追月並不領情,冷冷一笑,血從心口湧出,已經沒有力氣再站,緩緩倒在獨孤羊身邊。兩人的血在雨中交匯,不多久,就被冰冷雨水沖淡了、衝冷了。司有言看著自己的妹妹躺在冷冷冰雨中,微微發怔。他蹲身在妹妹面前,不能相信她就這麼死了。他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尚有微弱鼻息。他神情一凜,喝聲:“御醫。”隨行的御醫急忙過來,見了地上兩人情景,心中一驚,又見皇上神情惱怒,心覺不妙。“救長公主,救不活她,你就陪葬吧。”御醫暗暗叫苦,不敢怠慢,跪地為長公主把脈。脈象已經十分薄弱緩慢,已經接近於無。他在雨中冷汗涔涔,伏地顫聲道:“臣無能,救不了長公主。”司有言面色峻冷,無法相信妹妹就這麼沒了。他惱她要殺他,惱她說出那樣大逆不道的話,然而他只有這一個妹妹,一個真正的親人了。父皇母后已走,唯有妹妹才是他的至親。然而妹妹卻死在了他的護衛劍下。何等的諷刺。司徒空詫異司有言這樣痛苦,沒想到他設計二人反目到了這種地步,司有言卻還是不願殺了他這個妹妹,這著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正沉思著,忽然司有言轉而向他,問道:“你有沒有辦法救追月?”司徒空心中冷笑,他怎麼會救這個他一心想除去的長公主,她活著,對他來說就是個巨大的障礙。否則他怎麼會暗中命護衛殺了那個女嬰,又將自己的火器交給心腹,擊殺毫無防備的獨孤羊。這一切,都是為了除掉藍星上的障礙。這個可笑的藍星人,卻問他能不能救這個大障礙。“你若能救追月,我封你為國師兼護衛統領。”司徒空一頓,深諳大周制度的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大周的國師之位,歷來由德高望重的人擔任,肩負一國求雨祈福、保護大周皇室安危的職責,更何況還有護衛統領一職。得人心,又得權力,這種威望和權力,日後甚至可以操控皇室。他心動了。“臣不奢求虛名,為皇上解憂,是臣的責任。”他當即跪在長公主身邊,探得她還有鼻息,正要施救,忽然又停下了手。不行,如果將追月救醒,她定會追究自己擊殺獨孤羊的事,日後也定會成為自己的阻礙,到時候再除掉她,司有言只怕也會懷疑他。而且一旦他救醒了追月長公主,久了,司有言或許會尋機會削了他的國師之位。但就這麼放過一步登天的機會,他又不捨得。司徒空突然想到一個絕妙的法子——“皇上,要救醒長公主只怕很難。”司徒空沉思片刻又道,“但是臣也有足夠的信心,保住長公主的性命。”太監聽著這話矛盾,指責道:“大膽,你怎敢戲弄聖上?”——死太監,就你話多。司徒空說道:“臣沒有戲弄皇上,因為這個藥方,會讓長公主沉睡不醒。”太監訝然:“司徒大人,這是什麼藥方?這樣奇怪。”——死太監死太監。司徒空繼續說道:“這個藥方確實是這樣奇怪,全憑聖上決定長公主去留。”司有言只是想了片刻,就道:“你立刻去準備藥。”哪怕妹妹是個活死人,那至少也是活著,還有醒過來的可能。如果放棄了這個機會,那他就永遠失去這個妹妹了。司徒空假裝離開去配藥時,又看了一眼那毫無生命體徵的獨孤羊,確定這個纏人的星際指揮官死了,這才放心離開。宮人將追月搬離獨孤羊身邊,將她送到馬車上避雨,送回宮中。護衛還未走,向司有言請旨道:“聖上要如何處置這人?”司有言看了看那已死的妖怪,心中只有他將自己的妹妹害到這種地步的憎惡,說道:“丟去亂葬崗。”“是。”&&&&&夜幕沒有一顆星辰,更沒有明月,唯有似乎下不盡的雨,下了整整一天,還沒有停歇。亂葬崗在遠離城外的山谷中,那裡的山谷又深又大,歷代國師曾言,那是一處會令大周皇室動盪的缺口,唯有填上,才不會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