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茂昌對家規早就倒背如流,所以他便姿態不太美觀的開始抄寫,左手累了他用右手寫,右手累了換左手,恩……如今,他就是左手寫的那字兒,都比他小叔那一筆雞扒拉字兒漂亮的多。
樹上落下幾隻雀鳥,顧茂昌也不打攪它們,只是揭起自己的頭髮簾仰頭看著,偶爾還吹幾聲哨子與鳥兒逗趣兒。
正在他仰看鶯啼,快頹出粑粑之時,家廟的院門忽然響了,又有非男非女,呢噥軟語,泣血哀求的悲啼聲,從外邊傳徐徐來:“放開奴,奴要找阿姐,奴要回家!放開奴…………”
顧茂昌一驚,立刻站起來,他三個月除了兩位啞巴老僕,還有武藝教頭之外,是任何人都沒見到呢,新年母親倒是來了,隔著門只哭了一頓,逼著他發了一千個聽話的毒誓方離開。
院門推開,顧巖夾著顧茂丙大踏步的進院,身後跟著七八個抬著鋪蓋零碎的奴僕,他並不看一臉驚喜的顧茂昌,只是隨手將掙扎著的顧茂丙丟到地上。
顧昭遠遠的看著,並不進家廟,其實吧,挺好奇,只是沒臉見自己二侄兒,一千遍家規什麼的,太殘忍了,最殘忍的是他還把他忘記了。顧家人,話既說出便不得反悔,這也是現如今他新學的一條。
“來人!”顧巖很嚴肅的一揮手。
顧茂昌可高興了,這是誰啊,陪綁的吧,總算有人跟他一起受罪了。
院外,三名穿著一條牛犢褲的大漢,各手持一塊黑的發亮的竹板進得院來。
顧茂德看到這三人,渾身一抖,躲在了院裡的大榆樹後面。顧巖斜眼看下幼子,心裡搖頭,怕是還要關上一年,實在是太沒有大將氣度了。
這三人,正是顧家的掌刑人。
三人進了家廟,上了香之後方出來,出來後也不羅嗦,只是非常利落的將顧茂丙的上衣扒下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