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若是給她選個不吃飯的雙修之法,也定是練不了的。”
水金櫻一向最信水蔓菁,因為她書念得好,故而她說甚麼金櫻都信,此番自然也信,她萬般信服的點頭:“先生傳我的五行之術,我練來練去也練不好,那先生此番傳我的雙修之法,一定是個不必動腦子,便可以練得好的了。”
水蔓菁托腮,壺嘴處的嫋嫋熱氣將她的臉龐燻得微紅,像一枝嬌豔的薔薇花,隱隱有豔光透出:“金櫻,先生總說他是男子,咱們是女子,男女有別,可究竟有別在何處。”
水金櫻搖頭:“我看先生與我們一樣,都是有眼有口有手有腳,並無不同。”
青州不越山脈的寒潭之下,為騏麟觀的隱秘藏身之所,平日裡觀中之人皆在外各司其職,並不長久滯留於觀內,可這一日,不知觀內發生了甚麼了不得的驚天大事,所有的弟子皆收到了掌門之令,紛紛趕回觀中,領了陣旗前去鎮守不越山脈的崗哨與陣法。
山腹之中的廳堂內,充斥著大片不斷流動的紅芒,蘇子與杜衡二人手上法訣不斷,將紅芒禁錮在一處半圓形的光幕之內,而一
枚水光瀲灩的珠子懸在虛空中,水澤強大卻無一絲聲響。
二人收了法訣,蘇子臉色慘白,一眼不錯的盯著那珠子,生怕一個錯眼,那珠子會生出變故,盯了良久,才微微鬆了口氣:“這麒麟玄珠藏了落葵的一絲血脈,如今氣息強大而安靜,想來落葵在這幻境中並無不妥。”
杜衡取出一丸藥,以水化開,遞給蘇子道:“蘇將軍,喝藥罷,原本封印水蔓菁時的舊傷未愈,現在為青公子護法又消耗了太多的法力,若是不好好調養,你怕是會修為大損的。”
蘇子捧著藥碗一飲而盡,沉聲道:“顧不得這許多了,幸而空青順利進入幻境,郁李仁也在裡面,有他二人照應,定會安然無恙的。”
眼下這困境難解,蘇子不禁愁腸滿腹,水蔓菁被封印前言明,要將落葵困在三百年前的舊事中,而三百年前究竟出了何事,並無人知曉,雖然他已經將破除幻境之法盡數交與空青,空青又一向穩重,處事周全,定有法子將這幻境做的圓滿,再將落葵與郁李仁安然無恙的帶出來。可關心則亂,他仍怕空青情急之下,會忍不住強行帶了他們出來。
“人間一日,便是幻境一年,落葵此去,只怕沒個三五日,是出不來的,杜衡,吩咐下去,即日起不越山脈禁制全開,無掌門之令任何人不得出入,如有陌生人進山,格殺勿論。”蘇子凝神,言出狠厲,他知道再如何發愁亦是無用,這幻境對他的排斥之力極大,自己卯足了力氣都進不去,還差點被反噬重傷,否則他也是要跟著空青一同進去,好歹還能多一個聰明的腦袋。他轉念一想,落葵與郁李仁被攝入幻境,自然是水蔓菁臨死反撲所致,可同樣生而為人,為何空青能夠順利進去,而自己卻只能望幻境而興嘆,待此間事畢,他定是要好好探查一二,這空青究竟與他有何不同。
光幕上,空青方才進入後留下的裂縫在漸漸彌合,就在此時,一道金芒以迅雷之勢閃動到裂縫旁,悄無聲息的沒了進去,竟沒有驚動蘇子二人。
而紅芒流轉,光幕內已是另一番光景,正是秋日蕭索,萬籟俱寂。
兗州百里家,是兗州境內最富庶的商賈之家,長子百里霜是嫡出,生的眉目娟好,氣韻不凡,奈何身子卻不爭氣,七災八難的病痛不斷,不是暈倒便是咳血,一入冬更是傷風不斷,臥床不起了,漸漸有人說是他的名字起壞了,霜乃夜降朝逝之物,以此字為名,可不是要命途多舛了麼。
屋內裝飾華美,簾幕沉沉,將門窗都遮掩的密不透風,風是透不進屋內了,可陽光也難以透窗而入,屋內燃了十數盞燈燭,卻暗沉沉的,陡然進的屋內,雙眸竟要緩上良久,才能瞧得清楚四圍。
許是關門閉窗久了,簾幕又遮的嚴實,這屋內濃厚而清苦的藥味兒久久不散,只能靠著一座座香爐之上的輕煙嫋嫋,稍稍掩蓋藥味兒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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