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來,就是想看一看敢拔那侯老兒鬍子的人,到底是怎番一個模樣,沒想到竟是這般年輕瘦弱的一個小哥,真是讓人好生失望。”
程處默邊說邊搖著頭,絲毫沒有在意,他話中的當事人,就在他的身旁。
“呵呵,”柳一條面色不變,輕笑著拱手向程處默說道:“請縣丞大人恕小民愚鈍,小民有些不大明白程大人的意思。”
柳一條也看出來了,眼前的程處默,是一個直魯之人,好像還與那侯君集有些過結,這次來倒也沒有什麼惡意。不過即使如此,有些話,卻還是不能說的。
“裝迷糊,打啞謎,你這小子,不去當官兒,真是可惜了。”程處默看了柳一眼,不禁想起了他的老爹,老程頭兒,平常最愛乾的,就是這種事兒了。
這小子,跟家裡邊的那個老爺子,若是見了面,一定會很投緣——
雲一緺,玉一梭,澹澹衫兒薄薄羅,輕顰雙黛螺。
秋風多,雨相和,簾外芭蕉三兩窠,夜長人奈何!
第240章 避
可否認的,駱阿瞞的字,實在是很醜。
蘇晨曦看著駱賓王在白紙上寫下的那幾個黑字,很無語。
從小到大,她還從來沒有見過,有人能將字給寫成這個樣子,竟讓她有了一種只可意會,而不可言傳的感覺。可以說,駱阿瞞的字,已經醜到了一定的境界。
“觀光兄的字,果然是,很有特色,無怪乎柳先生會收觀光兄為徒。”蘇晨曦低著頭,想了半天,終於在嘴巴里憋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她實在是很佩服柳一條的勇氣,收了這樣一個徒弟,一定會很頭疼吧?
“讓蘇晨兄見笑了,”駱賓王以前便聽慣了別人的嘲笑之詞,現在聽到蘇晨曦這般誠心的隱諱之言,自也是不會太放在心上,他感激地看了蘇晨曦一眼,輕聲笑道:“不瞞蘇晨兄知曉,小弟現在的字,比遇到師父之前,已是好了不下百倍,雖然仍是有礙觀瞻,入不得常人的法眼,但是小弟有信心,只要照著師父所教的方法勤加練習,早晚有一天,小弟的字,也會如那沖天的白鷺,一鳴驚人。”
跟柳一條在一起的久了,駱賓王的身上,難免地也有了一絲柳一條的影子,或者說,是這駱賓王,本身就與柳一條有些相象。
身處劣境,卻不自卑,不自大,骨子裡邊還隱透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傲氣。
這,可能就是柳先生肯收他為徒的原因吧?看著駱賓王臉上頗為自信地神情,蘇晨曦在心裡邊這樣想道。
“蘇晨兄請!”駱賓王把手中的毛筆遞於蘇晨曦。示意她也寫幾個字來看看,對著這個曾跟著師父學習過書法的人,駱賓王也很好奇,不知他的書法造詣,到了什麼地步。
“如此,蘇某就獻醜了。”蘇晨曦沒跟駱賓王客氣,伸手把筆接過,飽了一些墨汁。揮筆便在另一張紙上寫下了四個大字:“學無止境。”
用的是‘柳氏書法’。形似已有九分。在三原的那一個月。蘇晨曦的‘柳氏書法’已經有了一個質的飛躍,形神皆似,正如柳一條所說,他,已經出師了。
而這四個字,正是柳一條最後送給他地。
“多謝蘇晨兄!”看著桌上地四個大字,駱賓王拱手向蘇晨曦道謝。對於蘇晨曦地書法,他很佩服,也很羨慕,但卻沒有一點自卑和氣餒之態。
蘇晨曦輕點著頭,看著駱賓王說道:“正如觀光兄剛才所說,觀光兄的書法現在或是不及,但是有柳先生這樣的名師在側,觀光兄一鳴驚人。只早晚之事。這幾日蘇某正好無事。觀光兄若是不棄的話,咱們一起來練習這‘柳氏書法’,如何?”
柳一條現下不在。蘇晨曦便忍不住想要提點一下他的這個首徒。
“多謝蘇兄的一番美意,”知道蘇晨曦的意圖,駱賓王感激地向蘇晨曦拱手言道:“不過,小弟怕是要辜負蘇兄地一片美意了,就在昨日,小弟已經決定要起程趕去三原與師父相會了,明日就是起程之期。”
田地要回,再加上前幾日那三位叔伯交還的三年租金,家裡邊的日子也漸漸地好過了起來,最起碼的,已經是衣食無憂,所以,駱賓王便動了尋師之心。
跟了柳一條一段時間,駱賓王的心裡最是清楚,跟在柳一條的身邊,能學到的,不僅僅是書法而已。
程處默沒在柳家呆上多久的時間。
他有些受不了柳一條老是跟他繞彎彎般地談話,一點都不痛快,而且,他此番前來地真正目的,也只是想見一下柳一條,試一下柳一條的武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