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的蝸葉滑輪旋轉技術,特別創造出來的新型木質水車,可汲深水到二十五米以上,用來做井灌之用,是再適合不過。
雖然這種水車在二十一世紀那個有著汽車,水泵之類現代化工具的時代裡,屬於雞肋之物,但是在唐朝,它卻是可以救命地寶物。
自從想到這個水車之後,柳一條就曾不止一次地暗自慶幸,慶幸自己當初在學校時,竟不務正業地,莫明其妙地,對這種極度無用的水車產生了濃厚地興趣,並認真地記下了這種水車的構造模型。簡直是走了狗屢運。
蘇晨沒有再說話,把車門簾兒放下後,他便輕挪到蘇安的對面,抬眼看著蘇安的白鬍子,小聲向他問道:“安叔,你說他的那個水車是不是真的能將井水汲出?要是真行的話,那我大唐以後,只要井水沒有乾涸,豈不是就不會再有旱災發生?”
從小跟著蘇炳仁全國各地的四處亂跑,考察各地的風土民情,對於旱災蘇晨曦也曾親身經歷過兩次。
一次是在蜀地,一次是豫中,無一例外地,每次都是寸草不生,饑荒連連,尤其是那次的豫中大旱,整整持續了兩年,莊稼絕收,路有死骨,所過之處,無一不是淒涼滿地。
所以,對於旱災的可怕之處,他自是比別人都認識得更清楚。
“小姐,”看著蘇晨曦的表情,蘇安自是知道他們家小姐此刻想的是什麼,他輕聲向蘇晨曦說道:“柳先生乃
大才,斷是不會信口雌黃,胡言亂語。他既然肯花鐵,深掘水井,自是心中已有了十足的把握,小姐不必擔心。”
“待今日試過,明日小姐便可修書一封,遞往蜀中,把這裡的事情告知老太爺。”蘇安接著說道:“想來日後,這水井,這水車,還有那鐵,都會被老爺給推廣到大唐的各地。而這旱災,日後就再不足為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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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蘇晨重重地點了點頭,之後便不再言語。而是透過馬車的門簾兒,輕輕地看著柳一條不甚寬大的後背。
“籲!”柳一條一勒韁繩,馬車整個就停了下來。
“好了,蘇晨兄還有蘇安老伯都下來吧,咱們到地兒了。”柳一條跳下馬車,開口向車內的兩人說道。
“有勞柳先生了。”蘇安率先跳下馬車,間接地擠開想要上來扶駕的柳一條,伸手將蘇晨給扶了下來。
見此,柳一條將半伸出的右手放下,也沒有將這件事兒放在心上,他點頭向蘇晨和蘇安示意一下,便帶頭起步,走向距他們最近的一口水井。
水井是以青石為沿,沿高約一米,井口寬大,直徑足有一米五、六,正好可以卡住剛才他們在袁家見到的那種水車。
柳一條一屁股坐在井沿之上,偏著頭朝井中看了一下,在井下的十幾米處,有一圈水影,反射著淡淡地光芒。
“東家,”李德臣見著柳一條趕來,便巴巴地從遠處走了過來,及到近前,彎身給柳一條行了一禮,說道:“照著您的吩咐,這四十口井已經全部挖掘完畢,不知您所說的那個水車,什麼時候能到?眼看著這莊稼就要乾死,鄉親們這心裡邊都急得跟火燎了一樣。”
“呵呵,”柳一條淡淡地笑了笑,對李德臣說道:“水車一會兒就到,你去跟鄉親們說一聲,讓他們不用著急,等水車一到,這地裡,就再也缺不了水了。”
看到佃農們也這麼心疼自己的莊稼,柳一條的心情大好,要是他們一直都有這種視田如已的心態,何愁這地裡的莊稼不豐收?
“嗯,還有,”頓了一下,柳一條又向李德臣說道:“順便地,勞煩李老丈再去南邊兒把所有的耕牛都牽到這兒來,再告訴那三百個佃農一聲,從今天開始,剩下的那些荒地就先停下吧,這大旱的天,就是開懇出來,也是會再荒了去。讓他們也開始在已懇好的田地上掘井,那些鐵全都給他們送過去。”
一百五十頃地,最少也得再掘出一百五十口深井才會勉強夠用。看來,在未來的一到兩個月內,這三百人也只得在地中掘井了。
“是,東家,小老兒這便去了。”李德臣衝柳一條拱了拱手,便轉身離去。
“柳先生,”蘇晨也學著柳一條的樣子,貼著他在井沿上坐下,開口向柳一條問道:“如果這次真的能行的話,不知柳先生可願將這製造水車的秘方告知於朝庭,讓這水車可造福於更多的大唐百姓,讓他們也能免遭這乾旱之苦?”
“呵呵,這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蘇晨兄真是跟柳某想到一塊去了。”柳一條親熱地摟著蘇晨的肩膀,邊拍邊笑著說道:“在這水車造出的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