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的和田美玉,柳一條不由得有些痴了。
“喂”一聲不滿的輕喝將柳一條的思緒打斷,高陽嘟著小嘴兒不忿地看著柳一條道:“本公主跟你說話你居然連理都不理,嘴裡還嘟囔著什麼‘人生若只如初見’的,你是第一次才見到本公主嗎?”
“還是,”語氣一變,高陽又有些得意地開聲說道:“你是被本公子的扮相給嚇到了?”
思緒一斷,柳一條又恢復了往日的清明,遂翻身下驢,拱手與高陽見禮,而後淡淡地說道:“想到一位故人,一時有些恍惚,讓公主見笑了。不知公主此番攔住小人,有何見教?”
不想與這個刁蠻的小丫頭有太多的接觸,所以柳一條說話行事都很謹慎,對待高陽的原則一直都是:不失禮,不殷勤,不多說,不理會。即使被小丫頭纏上,柳一條也會找到種種藉口迴避走開。
“本公主好不易才來一趟三原,你這個做地主的難道不應該陪本公主在這三原城轉轉麼?”很不滿意柳一條對自己的冷淡態度,高陽氣鼓鼓的怒視著柳一條,好似柳一條犯了多大罪過一般。
“公主殿下說笑了,”柳一條稍稍後退一步,輕聲回道:“公主殿下駕臨三原,這是我三原的福氣,不過小人一非地方官員,二非當地名士,只是本縣一個小小的商賈而已,實是不宜與公主同行。不然,若是被長安的那些禮官知道了,公主殿下便是身份尊貴,怕是也會有著不小的麻煩。”
“公主若是想找人陪同,小人倒是可以著人去府衙知會一聲,”柳一條很是好心地出聲向高陽提議,道:“想來黃大人定是不會拒絕公主的意思。”
“哼,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本公主今日才特意換了這身衣服。”高陽得意地在柳一條的跟前轉了個圈,脆聲說道:“現在沒有人知道我的身份,看誰還敢在母后的跟前亂嚼舌根?”
“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小人不能明知是而當成不是,也不能明知不是而當成是,”柳一條很是大氣地繞著嘴說道:“小人雖是商賈,但卻也是曾讀過幾年聖人之書的聖人門徒,深知禮不可廢,誠不可欺,所以,請殿下恕小子無禮,不能與殿下同行,請殿下自便。”
“什麼是又不是的,不願意你就直說”小丫頭氣得兩眼開始泛紅,不服氣地說道:“你跟我在一起就是於禮不合,那你當初為何會願意與豫章姐姐同行?不止是行同,還不止一隻地把酒言歡,這你又當做何解釋?”
“同樣的女扮男裝,同樣都是公主,”高陽不服輸地高聲說道:“為何你與姐姐相談甚觀,對我卻是避若蛇蠍?我有哪一點不如豫章姐姐?”
“賢弟,你們這是怎麼了?”羅通從後面趕了上來,見柳一條正與一面目清秀的少年交淡,且見少年言辭漸趨激盪,不由上前來出聲詢問。
“哼”沒好氣地瞪了羅通一眼,高陽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這誰啊?”平白無故地被人冷哼一聲,羅通的面色有些不大好看。
“大哥沒認出嗎?”見高陽離開,柳一條輕鬆了口氣,再次翻身上驢,朝著高陽的身影看了一眼,道:“那是高陽公主。”
“高陽?”提起這個名字,羅通不由一陣牙疼:“她來找賢弟做什麼,還這麼一副裝扮?”
“我也想知道。”柳一條無奈地聳了聳肩膀,不想多作解釋。
“若是可能的話,賢弟還是莫要去招惹她,”見柳一條並不想多言,羅通輕搖了搖頭,開聲勸道:“這丫頭在長安,可是出了名的麻煩,雖然現在成了親,做了房大人的兒媳,不過為兄看她似並無太大的變化,還是一如出閣前那般刁蠻任性。惹了她,她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如大哥所見,小弟已經在儘量避開她了,沒想到還是把她給惹急了。”明白羅通的意思,柳一條又是一陣苦笑,天知道這小丫頭為什麼會纏上他?
說完,柳一條搖頭輕甩,長聲說道:“不過,好在她也在三原呆不長久,最遲明日就會迴轉,應是沒有機會再來尋小弟的晦氣。”
“明日?賢弟怎麼知曉?”羅通不解地看了柳一條一眼,道:“聽孃親說,這丫頭可是準備要在三原過年的,怎麼可能會輕易離開?”
“有些話小弟不便與高陽公主直說,”沒有回答羅通的問題,柳一條輕聲向羅通說道:“大哥與高陽如同兄妹,沒有什麼太多的避諱,所以這些話還是由大哥代為轉達更合適一些。”
“大哥覺得,李叔此次從曹州回來,皇上他老人家會不會派人在暗中關注?”見羅通向自己看來,柳一條隨聲向羅通輕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