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影一晃,轉眼走得無影無蹤。
片刻,一陣風飄來她與玉面飛戟的對話聲:“娘子,你真沒守著?”
“瞧你,那副疑神疑鬼的樣子,好像我揹著你幹壞事似的……”
“別誤會,這人來歷不明,我很擔心。”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並非三頭六臂,有何足以擔心的?”
“不,他說的話,很氣人!”
“你真的做了那事?”
談話之聲,忽然壓低了不少。
“娘子,別談那陳舊的事了。”
“你與金翅銀羽的鬥期,還有多久?”
“只剩下約摸一月的光景了。”
“你有把握勝他?”
“這……誰都不敢肯定說……”
“聽說,你從前極力追求一位叫白素秋的少女,但一直沒有反應,真有此事嗎?”
“噢!”玉面飛戟低沉地嗓子突然輕輕地顫了一下:“是的,娘子你聽誰說的?能告訴我麼?”
金遺龍驚異了一下,那白素秋正是他媽媽的名字,不想在這裡被提及,他不禁默運內功,清理雜覺,展開地聽之術側耳傾聽著。
“抱歉,這人曾一再叮囑過,我必須保守秘密。”
“唉!娘子,你也不是外人,我告訴你一件事,請別宣揚出去,那是有關人家名譽的……”玉面飛戟頓了—頓,長嘆一聲接道:“我很後悔,因為我無意中害了一位潔白的少女……這事是這樣的,我習藝較晚,出師時年齡已過三旬,我的青春在荒山裡消逝了一半,雖得到一身武功,但想起來時時不免有些悲哀!”
“五年前,我遇見了一位美麗溫柔的少女,她就是白素秋。那時,她正藝滿出師,下山行道,我……可以說一見鍾情,便暗中跟隨著她,她很機敏,不多時便發覺了。也許她初出江湖,面嫩心軟,僅說了幾句,我見她並無怒色,以為她也是有意於我,心中狂喜,不顧一切,繼續跟蹤著她……”
“她是天山派弟子,武功得自真傳不可輕視,有一天,幾個惡道見她面貌美麗,上前調戲,被她殺得落花流水,落荒而逃。”
“豈料,那幾個惡道是大有來頭的人,當然不會甘休,過了三天,便率領一群江湖高手,尋釁來了。那時是仲夏時節,天氣奇熱,我與她都落宿一家客棧內,我的房間與她房間相隔甚近是以,惡道們找她報仇的時候,也驚動了我,她仗劍而來,矯似遊風,一氣連傷四人,但不知怎地,打了—半,她真力突然不繼,不支倒地上,我見機會來了,三拳兩掌,擊退敵人,用自制藥物,將她救醒,詳問之下,原來她腹裡蘊有奇疾,每值仲夏,天氣酷熱的時候,奇疾便常爆發。我暗為她捏一把汗,勸她穩定下來,別再在江湖走動,因為我怕她生命會有危險,但一番好意,卻不被她接受……”
玉面飛戟接道:“她婉謝了我,飄然而去,我從她臨去的目光中發現她對自己並無愛意,心中十分失望,也因此明白她芳心中另有所繫之人。我是執拗脾氣,不肯就此罷休,經過一番調查,知道她竟私戀著一位聞名江湖的鐵府大將軍——金鳴飛其人,她學藝時,金鳴飛曾上天山,並指點了她幾手,哪知她竟一心就戀上了他,無奈出道之時,金鳴飛也神秘地失了蹤,她不死心,遂人江湖苦苦追訪。”
“皇天不負苦心人,她是找著了……”
說到此,倏然一頓,金遺龍幾乎跳將起來,心想:“玉面飛戟真會說謊,我爹爹早死於荒洞內,時間相隔數年,怎會被媽媽尋著。”
懷念之情油然而至,虎目內暗自泛出一片淚光。
玉面飛戟突然狂笑道:“找是找著了,但卻非他本人。”
他好似有意賣關子,說到此又是一頓,金遺龍暗地大感納悶,心想:“這話怎說?既然找著了,卻又不是他本人,難道是替身,但為何又說‘找著了’?……”
“我曾勸她,她卻置之不受,硬說我的懷疑是由於嫉妒過甚,好,算我嫉妒過甚,你卻吃了大虧……”玉面飛戟說到後來,不再是敘述,好像跟白素秋在對話。金遺龍知道他嫉妒至今心中仍有恨意,也知道他愛白素秋甚深,否則他早該忘懷她了。
“她糊里糊塗,僅憑多年前的印象,認金鳴飛親弟弟為情郎,金鳴飛的弟弟與金鳴飛長得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他弟弟左眉心上有一點黑痣,不仔細分辨,絕對認不出他倆是兄是弟。”
“金鳴飛的弟弟恰好是一條惡棍,因此白素秋便陷入了虎口,猶未知曉。我冷眼旁觀。心中有氣,無處發洩,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