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離去。
一直沉默不言的三姐,突然疾步上前,低低說道:“你這個負義背情的人,可知青青的下落?”
白衣人心頭微震,極力忍抑著,回頭喝道:“笑話,我會是負義背情的人?哼,青青的下落關我什麼事?”
三姐冷豔迫人的面上突然黯淡下來,幽幽嘆道:“我真不懂你是怎樣的人,青青為了你,幾乎發狂,此時離家出走,不告而別,為的是尋你,豈料你卻滿不在乎,我……真替青青擔心……”
“你擔什麼心……”白衣人恨恨道:“有情人陪伴著,卿卿我我的,正是樂不思蜀的時候,你還會替青青擔心?”
三姐臉色一板,一種孤芳自賞,高傲迫人,儼然不可攀登的氣質流露出來,使白衣人斗然間否定了自己錯誤的看法。她嚴肅地說道:“你說的盡是些瘋話,若在無人之處,我真想給你倆記耳光。”頓了一頓,見白衣人沒有反應,接下又說道:“他只是青青的授武師傅,青青在他那裡,學了半個月輕功,就不顧一切,離家出走,四處找尋你去了。我要問你一聲,到底你存著什麼心思,青青是真心愛你的,你卻心硬如鐵,讓她傷心,可憐的青青……”
說到後來,她嚴肅的口氣漸漸被一種淒涼的氣息所感染,一變化為哀怨悲傷,彷彿像病人呻吟一般。白衣人知她姐妹感情深厚,青青離家出走,行蹤不明,無疑是極度傷了她的心。
白衣人道:“你跟他出來外面,目的是找尋青青?”
他用懷疑的口氣問她,三姐聽在耳裡,十分痛心,她憤然道:“難道我去愛他嗎?你的心裡老是存一些歪邪的偏見,我真為青青擔憂。”
白衣人尚不完全相信她,但他毅然答應為他出走的青青,道:“你放心好了,我會盡自己的力量找著她,你還有什麼事嗎?”問到最後一句話時,他的表情很冷淡,也許心中對她的恨念仍未消逝。
三姐似想說什麼,在未說話之前先往後面投去一眼,見俊美少年慢步而來,不禁回皺了一下黛眉,十分不客氣地向他說道:“你來做什麼,我與他談的都是私人的事,請該回避一下。”
俊美少年聞言停步不前,尷尬地笑了一下,陰暗的表情彷彿是聽了此話令他十分痛心似的。
他一方面頻頻向她投視,生像深怕白衣人將他心愛的人奪去似的。白衣人將這一切收入眼裡,突感有說不出的難過,心想:“她本是自己未過門的妻子嘛,為什麼要外人追求!”遂冷冷向她奚落道:“申姑娘先前所說的話,顯然有點不對,我瞧這人對你甚有意思,你不會不知道的。”
申微翠玉靨上淡淡套上一抹紅霞,襯托得她更動人了,她似乎很不願講這一類男女情愛的話,當下沉下臉色說道:“我始終沒有把你當外人看待。我認為你是有作為的人,是以放心青青的一切,未加阻擋,不想你視我如眼中釘,經常藉故譏諷我,我真想不通你用心何在?”頓了一頓又道:“像剛才的話,我不知你要說此話的目的是什麼?”
白衣人冷笑道:“不知道算了,請問申姑娘,除了青青離家出走的事以外,你還有什麼吩咐嗎?”
微翠嘆道:“我知道你一直對我沒好感,所以,有很多事,我都不想問你……”
白衣人道:“你問吧,我能回答的自然不會隱瞞你。”
微翠點頭道:“好的,我先問你,你的身份是——”
白衣人心閃微震,疾忖:“好精靈的女子,原來這事她早就懷疑了,噢,我不會實說,我不能將身份告訴她,她是善變的女子,倘若我報出自家就是鐵府大將軍兒子的話,她一定會想辦法擺脫婚事的,我不願見她跟那人親熱的樣子……”
人的自私往往潛伏在心內,不論何種人,自私是人的天性,尤其是少年男女,不管成就如何之高,修養如何深厚,都難絕滅人與生俱來的劣根性。
微翠見他撫額沉思,良久不言,已知他正在準備編一套謊話來欺騙自己,不覺輕哼一聲,說道:“罷了,你不願說就乾脆不說,何必再去想些謊話騙人呢!”
白衣人嘿然冷笑道:“抱歉,我的身世不便告訴人,你仍當我是土匪好了。”
微翠幽幽嘆了一聲,輕細地自語道:“可憐的青青……”
白衣人聽在耳裡,如被針刺,忍不住瞠目說道:“青青有什麼可憐?哼,告訴你,她是慧眼識英雄,可憐的應該是你——”
“我不想跟你頂嘴,你的脾氣是任何人都忍受不了的……”微翠不悅地道:“我再問你一句,如果這話你不回答,我們便沒有什麼好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