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娘子道:“這確是一件喜事,不過我們都是將死的人,再大的喜事也不值得再高興了。”
鄭姑娘道:“這麼說來,那鐵府大將軍金鳴飛當真已仙逝了?”
“金將軍早在十數年前便離開世間了,這次轟動江湖的傳聞稱金鳴飛再度出現俠蹤的謠言都是虛訛的,除他假冒兄長名義招搖撞騙外,金遺龍少俠也利用爹爹的身份在重整太湖幫,想藉此來調查金將軍真正的死因。”
驀然,石門吱呀大開,那金鳴飛胞弟滿面怒容地橫在門前,咆哮道:“混蛋,你屢次出言侮辱敝人,不給你些顏色看看是不行的了。”
絕色娘子冷冷漠漠望了他一眼,正想說:“你要折磨我,儘管下手吧。”語至唇邊,芳心忽然一動,疾想:“既然鳩面老怪以邪魔外道擊垮我等,自家何不利用老怪不在之時,以其人之道返治其人之身?”
心念一動,斗然下了決定,於是,那一雙秋水也似的大眼睛便投向他的眸子,口中銀鈴般嬌笑道:“大俠客,你忍心再欺負我,你……不會是鐵石心腸的人吧……”中年劍客只覺香風撲鼻,中人慾醉,又經她默默含情的星眸注視著,突有一股勢力自心靈冒起,轉眼間化戾為祥,微微笑道:“其實,吾並不想對你如何,只因你口口聲聲侮辱吾的人格,令吾難以忍耐。”
他方想轉身回室,絕色娘子已哀怨地說道:“我……很寂寞,你別走,留在這裡陪伴我好嗎?”
中年劍客呆呆地望著她指彈即破的臉頰,淡淡浮上一些紅霞,內心大為激動,忙道:“好的,你不嫌棄我,我就答應你……”他徐徐坐了下來,一雙眸子仍炯炯注視著她,一瞬不瞬。
鄭姑娘料不到絕色娘子頃刻間便變節投靠,芳心不悅,對她為人大打了折扣,就扭過頭去,不去望那兩人親密的神態。
此刻石門大開,鳩面老人久去未回,本可安然逸去,但兩人都被治住穴道,口雖能言,一身精修武功卻不能運用。
絕色娘子目光似水,一動不動,口中脆聲笑道:“這裡面的人都很可憐,為何不將他們穴道解去,讓他們輕鬆一下?”
中年劍客稍呈猶豫之色,絕色娘子臉色立刻一沉,說道:“你不肯聽話,我以後再不理你了。”
中年劍客忙道:“是,是,我立刻動手。”他抱歉地笑了一笑,伸手在金遺龍身上一陣拍打,金遺龍穴道一經解開,人也托地坐起來。他猝然發現自己位於這種場合,一時之際大感意外,不禁怔怔地望著中年劍客。
中年劍客理也不理,徑自行至絕情娘子身邊,將她麻繩用內功拂斷,並順手替她活暢被封之穴。
當絕情娘子悠悠醒來之時,中年劍客已把絕緣娘子救醒了,眾人宛如大夢初醒,茫然不知所以,三人六目皆向絕色娘子投去,絕情娘子忍不住問道:“三妹,這是怎麼回事呀?”
絕色娘子聞言心神稍分,目光略動,中年劍客已霍然停止行動,呆呆直立思想,絕色娘子見狀,趕忙住聲向金遺龍道:“快把他制住!”此聲一出,中年劍客已勃然大怒,一掌向她拍到。
金遺龍動作敏靈,出神一會早已想通自家等人的遭遇,此刻見中年劍客攻擊絕色娘子,疾忙劃出一指,閃電般點在叔父腰穴上,叔父應聲而倒,再也爬不起來,絕色娘子冷冷笑道:“天魔大法雖然稍遜老怪物的迷魂大法,但對付這種狼心賊子,倒還不算太難!”
鄭姑娘直到此時方自恍然大悟,道:“我差點把你當成……呀,老怪物不久就要回來了,我們還不快逃,只怕永無機會了。”
金遺龍方才沒注意這千嬌百媚的綠裳麗妹,此刻一見,頓時驚叫道:“你……鄭芳清姑娘呀?”他立刻又想起多日前刺激她的一幕,一張俊臉不禁浮上愧疚之色。鄭姑娘眼角淚顆直流,低頭道:“金大俠,您沒受到傷害,我……很替您高興……”至此,胸脯起伏,再也接不下話去。
金遺龍發現她血脈被人封住,趕忙伸手解開,沉聲說道:“老怪馬上就要回來,我想最好出其不意,制他死命,總比逃走安全一些……”說話之際,遠方已有厲嘯之聲,正是鳩面老人的口音,他劍眉一揚,短短吩咐道:“大家別動,他快到了,我負責取他性命。”
說著,不待眾人回話,匆匆把門關上,自家則—個跳躍,縱至洞口旁側,緊閉呼吸,蓄勢等待。
片刻,一條黑影掠下,霎那間,金遺龍提足純陽真笈一掌劈去。
黑影斗然轉身,驚極而抖,要想閃避,已自不及,被他一掌劈中肩膀。只聽“砰”的一聲大響,鳩面老人瘦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