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手輕撫著那傷兔的皮毛,良久,良久……
待他終於停手,便掐個劍指,劍指在白兔傷口處緩慢劃過,只見金光陣陣,那刺目傷口竟在金光籠罩下逐漸癒合。
“如果點金術也這般容易治,該多好!”我脫口而出。
他並未看我,但劍指卻略微一頓,而後重複一遍方才動作。
那白兔這才動動耳朵,直立起身子,一雙前爪抱住朝陸少卿做了個揖,口中發出“咕咕”叫聲,一雙眼就有淚流出。
我瞧著白兔左前爪靠近腋窩處一點似星光般的印記發呆,想著這兔生來必不是凡品了!不過倒也是,此處本就是女媧娘娘至寶畫中,能在此的,必然有靈性了。
而陸少卿柔柔一笑,對那白兔輕言細語,道:“去吧,不要謝我!雖然少卿因你而輸掉此局,但若只為了贏,卻生生拆散你們夫婦,倒也白修行了一回!”
白兔再次作揖,而後一轉身,便朝林子深處而去,小身子已要沒入草叢,卻再回頭,深深瞧一眼陸少卿。
陸少卿就朝它揮手,道:“去吧去吧!”
白兔這才戀戀不捨離開!我瞧得張大嘴巴,而一旁的裴少玉就說:“得,大師兄又發善心了!一定是因為要救它才輸了賭局吧?!”
“我怎麼瞧著它眼熟?”一直悶頭不語的鬼面郎君終於開口,一句話將我們都說得愣住,而鬼面郎君就又搖頭,自言自語道:“奇怪了,真的眼熟啊!我到底在哪見過?!”
言罷鬼面郎君目光便轉向白兔消失方向,我也順著那目光瞧,呆呆瞧了片刻,終於鼓足勇氣,扭頭定定盯住陸少卿,大聲打:“方才的話,我想說——”
“手!”裴少玉那廝一聲厲喝,嚇得我一哆嗦,忙去看他,卻見那廝正朝我伸手,臉上的表情我瞧著熟,仔細想了想,方憶起,有一年四妹去找心愛人告白前夜,曾去見過我,說了些生生死死的話,當日她臉上,便是這種破釜沉舟了。
“咳咳,前輩我說一句公道話!其實這局是我輸了!你們誰也別掙,等我弄清了這白兔身份再說!”鬼面郎君站起身來,言罷竟不等我們回話,火急火燎去追白兔,只是如今哪還能追的上?
我們仨皆愣在原地,就聽鬼面郎君的聲兒遠遠傳過來:“我敢打賭,這輩子從沒輸得這麼心服口服過!看來空空老頭的確有令人羨慕的地方!比如,教了個好徒弟!不過他也算師門不嚴了!修仙就修仙,心有雜念,仙道難成啊!”
我們仨面面相覷,每個人的臉色想必都很差。
“那倆娃在水晶荷花池第五株荷葉下藏著,相信裴少玉那小仙應該知道怎麼化解縮身術!一個時辰後你們在初次進來的地方等我,到時我會為你們開啟生門,送你們出畫,至於我,今兒個還有更重要的事,就先不去找那賤人理論,不過你們若是見到她,一定要幫前輩問問,
到底有沒有六根清淨血養七竅玲瓏心的術法?要是騙我,也明說了!總比稀裡糊塗的強!有些事拖不得啊拖不得!糟糕,那隻兔子躲哪去了?“
話音越來越遠,我咀嚼著他的話,只覺心中突然多出幾分霧氣來。
作者有話要說:初吻啥的,能吃麼?(裴少玉你這廝太狂妄了!自信心爆棚啊,有木有!有木有!!)
☆、表白
一個時辰後。
當初我們入畫的地界;裴少玉,陸少卿;我;以及那倆早已嚇得快沒魂的孩子皆焦急等著鬼面郎君。
我此刻心境很難形容;而瞧一眼裴少玉與陸少卿,卻見陸少卿眉頭微蹙,看不出情緒波動,而裴少玉那廝卻冷著臉;再想方才之事;我也就只能在心中嘆一聲,果然這世間事沾上情字便都扯不清了!
而心底某處有痛一絲絲蔓延開來;若時光可以更改,我情願從未經歷方才一切!
說來鬼面郎君所言卻是不假的,我們分手後就去了水晶荷花池,果然在第五株荷下的水中尋到這倆孩子,只是這尋得的過程卻是不容易,何況又加上那樣的變故!
當時,我們仨立在荷花池邊,放眼望,但見千頃荷花萬丈波,而水面無風自動,泛著金光點點,卻是看似透徹,實則瞧不清內裡情形,而這萬千荷花更是株株緊連,朵朵緊挨,那粉荷紅荷,大荷小荷,一朵壓著一朵,一株靠著一株,真想不到我們離開只是片刻,這荷花池內眾荷競開,全然不是方才景象!
別說壓根不知哪個才是第五株荷了!便是知曉了,就憑著這金光封池的表面平靜,想要貿然入內,也要尋思尋思後果了!
“這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