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黑在屋子裡亂逛。只覺我必須這樣做,才能知道答案。
就這樣胡亂走,我甚至想到也許雲少海的屋子裡也會有那樣一隻櫃子,內裡裝滿了我需要知曉的答案,但無疑我這個猜想是極可笑的。陸雲錦暗暗歡喜鳴宣,雲少海與鳴宣並未有過任何交集,他總不該也藏那樣一些畫。
很快便走完整間屋,我便發現個要命的問題,屋子裡居然沒有人!此刻雲少海本該在屋內養傷,可這間屋子裡卻空蕩蕩的。那麼,雲少海去了哪?他傷得那般重,又能去何處呢?!
於是忙再走一回,只是這回一走,竟似乎怎麼也走不完!於是我就有些緊張,腳步也慌亂起來。
“哐當”。
這一聲炸響猛地在靜悄悄的屋子裡騰起,生生令我嚇掉了魂!撫胸口好一陣子方平復下來。心道聲糟糕,可別驚動外面的鬼差才好。
當下忙屏息靜氣,又等了會兒,屋外並無動靜,想來這響聲並未驚動別人。我這才長舒口氣,只覺自己要生生將自己嚇死了。
在心中鼓了鼓勁兒,我這才慢慢地蹲下/身子去摸那發出巨響的物件。只覺那物件大概半人多高,觸感似木頭。突地記起雲少海屋子裡是有個這樣的大木桶,這才將心徹底放進肚子裡。
我手摸著那木桶,不知為何腦中突然就有了奇怪念頭,興許雲少海並不是出去了,而是被害死在這個大木桶裡。
這麼想的時候渾身汗毛皆豎起。我忙不迭的起身往桶內瞧,但屋子裡實在太黑,只依稀瞧見桶似乎變得淺了些。
我忙不迭在身上亂翻,竟翻出只火摺子,於是忙忙地打著了火摺子,將火摺子舉起,藉著那光亮往桶內瞧。
卻見桶內,果然不是空的。
☆、日更君賜我力量
火摺子的光是暗紅色的;藉著微弱的暗紅色光,我往木桶內瞧。只見那木桶似乎淺了不少;桶底有一層紅紅的物件鋪著。
心中掙扎了一下;終是伸進手去撈起那桶內物件。入手只覺一種絲綢般的質感;似乎是料子極好的衣物之類。
將其湊近火摺子,我一瞧之下心就冷了,果然這物件是一身袍子,大紅的袍子!
袍子寬大應屬於男子;上繡團雲滿月;是官服。事實上它的確是雲少海平日所著官服。
只是如今只剩衣衫人卻不見了!難道地府內有偷/人的賊?喜歡將傷重的扛回家當祖宗供著?!
手裡提著雲少海那身袍子,我心中雜七雜八的亂猜;鼻腔裡充斥了一股子怪味。心道難怪裴少玉總自嘲地說臭男人臭男人呢!本以為天下間男子就裴少玉一個髒臭的,不成想這有潔癖的陰陽使大人也是個臭的。
呵呵,難怪他要不時洗澡呢!原來是為了掩蓋身上狐臭啊!呃?似乎這味道不是狐臭?!我腦中冒出無數念頭後,就怪自己好的不學,偏學裴少玉那廝不靠譜!而將那身袍子湊到鼻子底下細細聞,立即就皺起了眉。
這哪裡是狐臭?分明是焦糊味兒!
可是,他一個重傷之人去哪弄的焦糊味?難道?我不敢再想下去,正心中發慌,卻聽門“吱呀”一聲開了。
門只開一線,跌進門外細細一條光。隱約可見那線光內有雙腳,腳上著厚底官靴,也是大紅色。
雲少海?!
我腦中“嗡”的一聲,若令他瞧見我鬼鬼祟祟在屋子裡,以他本就恨天下女子的心,定然會將我大卸八塊了!可如今要走卻已經來不及,我總不能大搖大擺的自他身旁出去!
門已大開,雲少海整個人出現在門口。他揹著光,一張臉隱進屋內黑暗中,我瞧不見他的表情,只清晰瞧見他邁步進屋。
當下真的是急中生智了,我竟在他伸手點著了屋內油燈之際猛地蹲下,躲在木桶後。如今只希望他不會直奔木桶再洗一次澡,我就謝天謝地了!
因如今蹲著,我視線低得很,於是只能瞧見雲少海那雙腳,那雙腳在屋子正中停住,也不知為何不再走。
千萬不要發現這屋子進過人!
我在心中暗暗求九天神帝十方聖女多多保佑,雖如今還不能斷定這放火人就是雲少海,但被人當成賊抓出來的感覺,恐怕不會很妙。
猛憶起陸雲錦曾言,雲少海之所以形成如今這性格,只因在極小的時候親眼目睹孃親殺了爹爹;也不知當日會對他造成多大心靈損傷?!那麼他放火,難道只是一種精神極度繃緊後的宣/洩?!
停住的腳步又開始移動,我不停在心底唸叨:“去睡覺去睡覺!去休息去休息!”妄想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