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視,正眼也不望向姓金的一眼,充分顯出他對金萬福的輕視。
金萬福如何受得如此輕視?一恨一氣之下,已失鎮定,亂了步驟,一聲“接招”,已經發招搶攻,疾撲老七上盤。
老七身形又高又瘦,手長腳長,恍如一枝竹竿。他對金萬福的進攻連看也不看,只是雙足走動,位置迭變,不先不後的避過對方的進攻,步法的巧妙,在此已見一斑。金萬福還不死心,繼續再攻,轉眼又進攻了十招八招,出手更勁更狠。從他的攻勢中,已看出他十分心黑,急於取勝。反看老七卻好整以暇,左來左閃,右來右避,還是隻用步法迴避,並未接過半招,更未反擊。看來似是金萬福佔盡了優勢,實際上劣勢已見,勝負已成,各人都肯定金萬福決無獲勝希望了,因此,有人替他擔心,叫他退回去了。問題是他無法下臺,不能不硬著頭皮苦苦支援下去。
金萬福被阿七以貓戲鼠的手法當眾戲弄,使他十分的難堪。但他並未真個敗落,連招也未中,傷也沒有,如何能夠認輸?但不輸就只有被戲弄,真叫他氣得要死,無法下臺。
鄭吉昌看不過眼,要把金萬福替下。沙千峰待他走出場之後才冷冷地說:“你這算是哪一門子規矩?你依恃人多,想以多取勝,還是想採用車輪戰取勝?有種的你儘可以說出來,用不著鬼鬼祟祟,借頭借路的使詭計,耍陰謀!”
鄭吉昌想不到沙子峰會來這一招,一時倒給問住了,難以回答,臉也紅了。
“鄭鏢頭,何必跟他一般見識,回來吧!”鄭吉昌的朋友替他難過,大聲催他回去。但他已出場了,如何好意思就此一招不發的回頭走。
鄭吉昌在尷尬中站在鬥場場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臉色十分難堪。沙千峰捉弄他夠了才對自己人說:“阿五,你修理修理他,留他活口,別要他的命,他對我還有用處。知道嗎?”
“是!老爺子!我一定留他活口,不要他的命就是!”
老五是個水土形的中年漢子,十分福相,他手持木棍,正是早先用來抬棺材的。他迎上鄭吉昌,一臉笑容的說道:“鄭鏢頭,你有幾位兒女?都多大了?”
老五一開口就查家宅,倒出鄭吉昌意外,其他人也摸不透他是什麼意思。鄭吉昌冷然回答:“多謝了,用不著你關心!”
“鄭鏢頭,你誤會了,我是一番好意啊!”
“操你孃的好意吧,看招!”虎頭刀陡然劈出,刀光疾閃,刀風呼呼,確具勁道。老五讚了一個“好”字,以木棍支地,身於一轉,繞開了幾步,拖棍拖得慢了一點,被鄭吉昌一刀砍中。在未砍實之前,大家都以為鄭吉昌一刀砍下,必可把老五的木棍砍斷,稍殺他的氣焰。沒想到鄭吉昌一刀砍實了,卻是“當”的一聲響,刀向回頭反彈,鄭吉昌“哎呀”一聲大叫,虎頭刀也要幾乎掉了。老五卻作狀地失聲叫嚷:“鄭鏢頭,小心!你沒什麼事吧?”一句慰問,更是叫鄭吉昌羞得無地自容。大家這才知道,老五手中的原本不是木棍,是鐵棍,由外表看,當在六十斤以上,但握在老五手中,恍如普通木棍,其氣力之大,難以預料,不用真打,僅是比氣力,鄭吉昌就輸給他了。
不錯,鄭吉昌不甘受戲弄,又不甘認輸退下,結果被弄到精疲力盡,給阿五輕輕的一擊,肋骨便被打斷,倒地慘叫了。
阿五又是輕易贏了一仗,嚴格一點說,他也只是用上一招呢,其他的都是鄭吉昌進攻,他在閃避。
這真是一場可怕的打鬥,沙千峰的人已經連勝兩仗了,第三仗看來也是他勝的,金萬福也到了無法支援的時刻了。老七的手腳特別長,忽然捏一下對方的鼻子,忽然扭他耳朵,忽然又打他屁股,使他受盡侮辱,煩躁難堪,自亂章法,然後才掌出如巨斧劈舟,砍落對方後心,一掌擊實了,金萬福便慘叫撲倒,吐血身亡。
柳逢春一邊出了三個人,兩死一重傷,當然是慘敗了。沙千峰哈哈冷笑說道:“姓柳的,你還要等朋友出來替死不成?”
“沙老爺子,你好!我看得有點骨頭髮癢,我來跟你或者你的朋友玩幾招如何?但希望你能先吩咐一聲。千萬別要我的命!”出場的是範正罡。
“臭要飯的,你們與官府無緣,與權貴也無牽連,怎會來給姓柳的撐腰!”
“老爺子,你別誤會,我跟姓柳的是生死之交呢!你想不到吧!”
“不錯,我想不到!”
“姓柳的有銀有糧,是我們的長期米飯班主,你別以為我們窮,就與富人無緣,其實,天下間所有富人都是我們的衣食父母,沒有他們我們便活不了,你若是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