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又被誰擁在了懷中。是秋麼,這到底是怎麼了?
我一抬頭,有一滴眼淚“啪”地擊中了我的臉頰。
咦,這不是駱大春嗎?他怎麼會在這裡呢?
“好了,忘了吧,你答應過忘了的。”
“秋呢?聶秋遠呢?!”我心中的感覺如此不祥,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衣領。
駱大春神色悲傷地指指腳下的深谷。
“在那裡……”
秋,在那裡?在那下面?
忽然又彷彿早就知道這件事了。是啊,我怎麼忘了呢?秋死了,我的秋已經不在了,我永遠也見不到他了。他根本就還沒有來得及找出到21世紀去的方法,所以,我永遠也不可能再見到他了。
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他了。這算是什麼呢?這個世界在對我玩弄什麼陰謀詭計呢?是誰,在衝我笑麼?嘲笑嗎?!
恨意忽地在心間瀰漫,我感覺一隻黑色的龐大的巨妖在我的體內生成,飛速地膨脹。我的身體,從肩部開始開裂。撕開肌體。從裡頭伸出一隻漆黑的巨爪。我的身體在被扯裂成碎片。劇烈的疼痛傳遞過來,還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在耳邊淒厲地哭嚎。
“情是毒!情是毒……飲下情的鴆藥,終有一天你也化作厲鬼……”
那疼痛實在是太過強烈,我仰望天空,發出一聲淒厲的長嘯。
“真真!真真!”有人搖晃著我,在我耳邊焦急地呼喚。
猛地張開了眼睛,外面還是黑夜,房中卻已經點燃了火燭。
身邊的男人抱著我。他的臉離我很近,當我看清了這張臉的時候,淚水一下子就迷濛了雙眼。
是我的秋!是我的秋!他在這裡!
我一把抱住了他,很用力很用力地。我聽見自己在哭喊,我告訴他,你死了,我就不活了,我活不下去。
“真真,惡夢而已,怎麼了。別怕,別哭啊。”
是他。是我的秋,是他的聲音!
“你掐我一下,使勁一點,讓我知道是不是做夢!”我摸著他的臉,抽泣著哀求他,雖然我的手指已經傳來了他的體溫。
他毫不猶豫地低下頭來,用嘴唇封住了我的唇。
纏。綿的輾轉,良久。我終於甦醒過來,相信剛才的一切不過是一場惡夢。
可是那場景卻是如此真實,心中升騰起的恐懼感終究無法消散。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白天發生的事情把我一直以來對於失去秋的恐懼放到了最大。他最初不肯接納我,不也是因為他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麼?
當時我還豪邁地想著,那有什麼關係?愛了就愛了,大不了我與你同生死,不就好了?可是現在的我,一想到他也許會死,心裡就根本無法接受。
“好了,我不會有事的,真真,有你在,我怎麼捨得死呢?我們還有許多事沒有一起做,你還要為我生兒育女,和我攜手笑看兒孫滿堂呢。真真,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討厭,你說什麼呢!”他的話成功地轉移了我的注意力,甚至讓我紅了臉。
“嘖嘖,都是夫妻了,怎麼還臉紅啊。真真回答我。”
“嗯,我想要一個,長得像你的男孩子吧……”我紅著臉說。
“可是,我想要女孩兒呢。真真,那就只好辛苦你了,我們先生男孩,再生女孩,嗯,多幾個也是好的。”我的男神攬著我倒回枕頭上,“要不然,現在就試一試?”
“討厭啦……”我開啟了他向我胸部襲過來的魔爪,心裡卻忽然出現了一絲擔憂。婚後,這試一試的頻率……也實在太高了點,要是真的懷上了怎麼辦?眼下惡戰在即,我本來就是個廢物,萬一居然還懷孕了,那可真是雪上加霜。
秋把我擁在懷裡,哄小孩般拍著。
“真真,天命會庇佑的。要相信,相信我們會廝守終老。”
我們相擁著沉默,眼見得一時半會兒怕是很難睡著了。
“為什麼明天要去找何雪庭?”我想起了這樣一個話題。一來可以打發睡不著覺的時間,轉移注意力,二來我也著實好奇。
秋攏了攏我的頭髮絲,漫不經心地答道:“就是一種感覺,覺得也許咱們應該去看看他的夫人怎麼樣了。”
“跟蘇州的連環血案有關嗎?不會這麼巧在蘇州碰上的第一撥人裡頭就恰好有兇手吧?再說這何雪庭大人,也實在不像個變。態殺人狂啊!”
關於這一點,我疑問真的很多,就連珠炮般地問了出來。
男神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