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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親楚國一年之後,燕楚逐漸交惡,他被疑為楚國細作的刺客刺傷,侍衛良夜也為救他而身受重傷。

良夜傷重不治,臨死前,才終於說了實話——闌珊的孩不是他的。當年,就在他要回宮的頭一晚,良夜去與闌珊道別,兩人情難自禁發生了肌膚之親。一年半之後,良夜奉命再回房州找她時,發現她已有了孩,也已經嫁了人,良夜便將這欺君之事瞞了下來。

再後來闌珊死了,她的夫家還是誤會了,以為這孩是王室血脈。良夜眼見事情敗露,唯恐牽連甚廣,只好託付自己的師弟去把孩趁夜抱走,養在別處。恰好良夜的師弟從前救過一對鏢局夫婦,知道他們膝下無兒無女,便將歲大的青城給了他們。

這些年來,良夜的師弟受託,時不時會去看看青城,還傳授她使得一手峨眉刺,勉強替良夜盡了父親的責任。

至此,他才知道,闌珊從始至終絕口不提這個孩,不是因為賭氣,不是怨他負心薄倖,而是因為,孩根本不是他的!她怕良夜因此獲罪,才千方計地隱瞞此事,誰想人算不如天算,還是讓他陰差陽錯誤認了青城。

但他沒有怪罪良夜。那是跟了他幾十年的侍衛,又因為救他而死。再者當初,本就是他奪人所愛。

可青城的命數卻因此而改變了。既不是他的女兒,又是皇后命格,他怎能允許她留在楚國?再有痕兒積主戰,他便藉著攻楚之勢,命痕兒把她接了回來。

也是那時,他發現了痕兒與青城有些曖昧的過去……

回憶似乎飄得遠了,燕王及時將思緒拽了回來。而此時,雲舟也已回航,泊船的碼頭隱隱在望了。

再看青城,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好似也陷入了某段回憶之中。

這就是男人與女人的區別。男人總能適時遺忘,適控制自己的傷情;而女人卻總是不能自拔。

唯獨痕兒是個例外。

如此想著,燕王竟不知不覺地笑了,卻又不知自己為何而笑。

“孤打算將婚期定在今年秋。”他挑揀重要的資訊告訴她。

青城也終於回過神來,想了想,未有疑議。

燕王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容顏,目光穿透了她,恍惚越回到二十年前。一剎那,感慨頓生,他開口說道:“孤給你改個名字吧!你頂著個死人的名字晦氣。”

“好。”青城語氣淡淡,看似對名字不大在意。

燕王卻是想了又想,問她:“你從前叫什麼?”

“夜微濃。”她答。

“夜微濃……”他想起來了,剛與她父女相認時,他曾問過她的名字。從前,他還以為她是“葉微濃”,從母姓。如今才知,是“良夜”的夜。

夜色微濃,恰如此刻。

燕王收回目光,轉而望向流光溢彩的翠湖湖面,刻意忽略心底那一絲舊傷,緩緩說道:“你母親很會取名字……那你還叫‘微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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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夜色微濃(一)

“茲聞長公主女暮氏煙嵐,恪恭久效於閨闈,秉性淑敏,持躬持謹,端而不恃,乃閨中典範。值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適暮氏以及笄,特賜名微濃,配予,擇良辰完婚。盼承以此好,永結同心,琴瑟在御,福祚綿延。

佈告天下,鹹使聞之。

欽此。”

月,上巳節剛過,燕王便以一道御旨,將這樁婚事定了下來,也讓青城名正言順有了新的身份。

都說做戲做全套,燕王顯然比任何人都懂得這個道理。賜婚之餘,他還命人修建了一座青城公主陵,就選址在千霞山璇璣宮後二十里處的公主峰。

之所以稱為“公主峰”,是因為燕王胞妹真玉公主的陵墓建在此處。真玉與青城,姑侄兩人均以王女身份修道,又是名義上的師徒關係,陵墓毗鄰而建,倒也顯得燕王有心。

從此,兩代公主將長伴於地下,永敘師徒情誼。

當公主陵建好之時,京州城已入了夏季。青城,不,是暮微濃,也在長公主府住了半年有餘。

這半年多里,她重新習了王宮禮儀、宮制宮規,熟讀了《女誡》《女訓》等典籍,為入主東宮而做準備。此外,宮裡還時不時會送來趕製的婚服、頭面飾,請她試穿試用拿主意。

雖是燕王賜婚,可該走的禮數一樣都沒少,甚至更加隆重。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等禮數一一走過,最後算了黃道吉日,燕王親自將婚期定在了九月初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