辯!” 簡風放聲大笑:“只要能復國,只要殿下能贏,什麼手段都用得!就算沒有原澈行刺,我照樣會在湯藥裡做手腳,哪怕你們找到月落花我也能悄悄換掉!誰也救不了他!哈哈哈哈!誰也救不了!” 他的笑聲是如此之暢快,如此之開懷,微濃根本無法再聽下去。她捂著耳朵後退幾步,渾身都開始冒冷汗。 冀鳳致眼疾手快扶她一把:“微濃,不要被他的鬼話刺激了!這與你無關!是雲辰的詭計!” 微濃緊緊拽著冀鳳致的衣裳,很緊很緊:“不,我想不明白,既然簡風是雲辰的人,當年他……他為何不阻止我去寧國?我還讓他回去給聶星痕報過信!” 簡風顯然聽到了,也毫無隱瞞地回道:“我與竹風他們不同,他們反對主子見你,我不反對,我恨不得讓你和主子相認,拉攏你幫主子打探燕國的訊息。你可還記得我們到黎都的第一天,在酒樓遇上雲瀟?” 微濃怎會忘記!那日在酒樓裡與雲瀟偶遇,從此揭開了她與雲辰的愛恨情仇。 “那日遇上雲瀟本是偶然,但我特意表現得很激動,就是為了激化你們的矛盾,從而讓你注意到雲瀟。後來也是殿下猜到你來了,我才放心返回燕國。”簡風嘆了口氣:“只可惜,殿下無論如何都不肯認你,也算對你情深意重了。” “好一個情深意重!”微濃想笑,卻更想哭:“我可真是承受不起!” “是你自己犯賤,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你若知情識趣,當初就該找個地方躲起來,等主子復國之後再去接你做皇后,豈不美哉?”簡風“嘖嘖”兩聲,話鋒旋即一轉:“不過我也要多謝你,若是沒有你推波助瀾,我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取得聶星痕的信任。” 微濃看到他這副嘴臉,只覺得雙目刺痛,怒而喝斥:“無恥! “人不厭學,兵不厭詐。這可是冀先生說的。”簡風依舊在笑。 “你在攝政王身邊那麼久都沒有殺他,為何選在此時動手?”這一句,正是冀鳳致所問。 “以前殺他沒用,就算殺了他,燕國還有聶星逸和明塵遠,寧國還有老賊原青政,我們照樣復不了國。”簡風似乎很滿意自己選擇的時機,面露幾分驕傲之色:“現在不同了,燕寧已經開戰,三個王子王孫互相殘殺,兩國都會一蹶不振,主子以後就再也沒有敵手了!” “我大楚復國有望!”簡風忽然高聲喝道,表情倏爾變得肅穆:“至此,我的使命已經完成,要殺要剮,我死而無憾了!” 他說著便欲咬舌自盡,微濃一眼看穿他的想法,立即拾起峨眉刺橫在他口中,轉而捏住他的下頜:“你這就想死了,未免太輕巧!” “咔噠”一聲,微濃將他的下巴捏脫臼,這才取出他口中峨眉刺,冷冷問道:“我再問你最後一句,他的棺槨、他的屍身,你可曾動過?” 簡風不點頭也不搖頭,只用挑釁的眼神看向微濃。 但微濃已經看明白了:“很好。你是楚人,你想復國無可厚非,但這種手段實在太下作,就算我不為他報仇,也不可能饒過你。” 此言甫罷,她忽然直起腰身,朝明塵遠道:“我想勞煩侯爺一件事,將他的手筋腳筋全部挑斷。” 簡風睜大眼睛,不知微濃到底要做什麼。明塵遠倒是沒多問一句,當即就要上前動手。 微濃伸手攔下他:“我話還沒說完,挑斷他的手筋腳筋之後,就把他放了吧。” “郡主!他可是殺害殿下的罪魁禍首!”明塵遠立即反對。 簡風也是大敢意外,但下頜脫臼,他說不出話來。 微濃再次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看他:“冤有頭,債有主,我找你的主子。你回演州替我轉達三件事,若轉達不到,後果自負。” 微濃慢慢伸出三根手指,臉色冷如寒冰:“第一,你們殺聶星痕是為國報仇,我無話可說……但我會把事實真相公諸於世,屆時世人怎麼看你主子,寧王是否要替祁湛報仇,你讓他自己掂量。” “第二,雲辰既想復國,我可以助他一臂之力。我會把青鸞火鳳的秘密公開,讓楚人自己去找寶藏,燕國絕不覬覦一分一毫。到時楚人人人富可敵國,人人可揭竿而起自立為王,楚國復國有望,我想他一定樂見其成。” “第三,聽說當年楚王曾派人行刺高宗聶暘,但未能得手,只殺了一個名叫‘良夜’的侍衛……是我親生父親。”微濃語調冷到極點:“作為雙方子女,我要找雲辰報仇。還請他光明正大應戰,不要再用這種下作的手段取勝!” 三件事,沒有一件是替聶星痕報仇。 “你看,我也算恩怨分明瞭。”微濃兀自交代完畢,便在簡風的下頜上重重一拍,他的頜骨立刻恢復原位。微濃這才緩緩直起身子,轉對明塵遠道:“我就不操心了,您動手吧!” 明塵遠只覺得這三樁事說得大快人心,重重點頭:“郡主放心!” 冀鳳致卻顯得憂心忡忡:“微濃,你父親的死因,我從沒聽你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