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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部分

經不見了,廳內就只有他們師徒兩個人!半年未見,微濃有太多話想要對師父說,甫一見了面,眼眶便覺得隱隱泛熱。 冀鳳致察覺到她情緒激動,連忙上前:“四五個月前,我接到盈門客棧掌櫃的訊息,說你已經從寧王宮順利逃出,返回燕國去了。這是怎麼了,你怎麼突然來墨門找我?” 微濃顯然沒有心思答話,只拽著他的衣袖亟亟問道:“師父您先告訴我,他……他是真的死了嗎?” 冀鳳致顯然知道她說的是誰,遂四顧看了看,道:“你隨我來。” (船伕問出的接頭暗號,改編自一副古人的對聯,等它發揮作用的時候我再解釋出處。)

第387章:生來驕傲(五)

“你要如何承擔?”長公主緩緩闔上雙目,開口質問。 “以死……謝罪……”這四個字,定義侯說得很艱難,出口之後再也沒有任何反應。 長公主只覺他說得很勉強,不禁蹙了蹙眉,等著他下頭的話。然而等了半晌,卻不見任何回應,唯有耳畔突然響起“咚”的一聲悶響,似有什麼東西重重倒在了她的腳旁。 長公主驟然睜開雙目,入眼只見定義侯已經摔倒在地,臉頰就枕在她的腳背上,口中鮮血流滿了她的鞋面。她看得心中大痛,連忙彎腰扶住定義侯,亟亟質問:“你在做什麼?暮皓,你在做什麼?!你在牙齒裡藏了毒?” 定義侯終於看到了愛妻的關切神色,面上緩慢浮起滿足的笑意。他微微翕動的嘴唇之中,牙齒都已被鮮血染紅,卻執著而艱難地請求道:“求您……原諒我……是我……錯了。” 長公主終於六神無主,眼淚奪眶而出,聲嘶力竭地喊著:“來人!來人!叫大夫!傳御醫!” 屋外的侍衛連忙跑進門裡,就看到長公主將定義侯抱在懷裡,衣襟和手上滿是血痕。侍衛們正待問一句,長公主已經抬起血紅雙目,朝他們大喝:“還杵著幹什麼?快叫御醫!” “來不及了……”定義侯顫抖著抬起手來,扯住長公主的衣袖,仍舊懇求著:“收手好嗎?” 聞言,長公主徹底崩潰大哭:“你何必去死!誰準你去死!你給我活過來!活過來!” “讓我最後喊你一次……嬋娟……”定義侯斷續喊出愛妻的小字,卻讓長公主眼淚落得更兇。他費力地抬手想要替她擦乾淚痕,口中還在執著地問著:“嬋娟,收手好嗎?” 長公主心頭愴然,終於摟著定義侯連連點頭:“我答應你……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麼辦?我要怎麼辦?” 定義侯聽到這個答案,終於欣慰地嘆出一口微弱的氣,渾身抽搐著說:“別哭,我是……罪有應得……” “不是的!你不是的!我也有錯……”長公主緊緊摟著他,像個孩子一般泣不成聲,“我知道,我太強勢了,有孕的時候不許你納妾,還殺了你親梅竹馬的表妹。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我不肯承認罷了……” 只可惜,她的這番剖白,定義侯再也聽不到了。他嘴角微微勾著笑意,滿足地躺在她的懷中,永永遠遠地閉上了眼睛。 屋內,鮮血與淚水殘忍交織;屋外,烈日與蟬鳴遙相呼應。 又一個夏天就此逝去。 ***** 就在定義侯返回燕國的同時,微濃也已經到了幽州境內,輾轉找到了墨門總舵。作為江湖第一殺手組織的老巢,墨門總舵自然藏得很隱蔽,微濃是根據冀鳳致留下的各種線索,才最終發現了墨門所在——它藏在幽州境內的泰煙下腳下,靠海的一處小島上。 穿過泰煙山抵達海邊,微濃舉目四望,方圓十里之內隱隱只能看到一座海島,而且四周佈滿礁石。這簡直是個絕佳的天然防禦之地,更不要說隱藏在水中的各種暗礁,任何人若想上島,除了要熟知路線之外,還需掌握漲潮退潮的時間,且必須水性極好,否則一個不慎就會觸礁而亡。 饒是微濃自詡水性極佳,都沒有把握能一口氣游到海島之上,她站在海邊前看後看,不禁躊躇起來。而就在這時,一隻小船不知從何處突然冒了出來,船伕站在船頭,迎著風浪高聲問她:“姑娘要往何處去?可需乘船?” 微濃上下打量這船伕,個子不高,精幹瘦小,身披蓑衣、頭戴斗笠,擋住了其面容樣貌,也看不出真實年紀。不過憑藉直覺,微濃認為他應該是個練家子,而且是這海島的“守門人”。 微濃決定假作不知,兀自指著遠處海島,笑問:“船家,我想去那兒,不知您是否方便載我一程?” 這話一口出,微濃便察覺到船伕在打量自己,透過他那寬大的、遮住臉的斗笠,一股逼人的目光直直射了過來。微濃捋了捋額角碎髮,藉此掩飾心情,再次笑問:“怎麼?船家不方便嗎?” 船伕的聲音隨即一沉:“姑娘可知那是什麼地方?” 微濃點了點頭:“是墨門總舵嗎?” “姑娘要去做什麼?” “尋人,”微濃坦然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