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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兩兩地向林外走去,嘴裡吆喝著“回家嘍”。這次入林見到了太子,也沒受一點傷,回到村裡可要好好吹噓一番。

張延齡站在張沐的背後,見她雖然步伐在動,但卻一臉呆滯,出聲詢問。“沐兒,怎麼了?”

“恩沒什麼。”張沐搖搖頭,就連自己也不知道剛剛那一刻在想什麼,“走吧”張沐揚起一張笑臉,衝著延齡諂媚地說:“延齡,回去後你要幫我好好說說,幫我逃過父親他們的責罰。”

“你喲”張延齡彈了彈張沐的腦袋,“給你個教訓,下次就不敢這樣。”張沐一見,怎麼又彈腦袋?連忙躲開。

一時間兩個孩子嬉鬧起來。正是垂楊林蔭村口東,總是二人攜手處,遊遍芳叢。

張家記事 012 知縣逮人(一)

五月,青縣。

兩個月前,朱佑樘率著于傑等人,匆忙地離開張家村。進入過林子的村民開始對其它村民吹噓,說自己見過當今的太子,未來的皇帝云云。一時間,村裡村民的話題都無可避免地扯上了太子一事。只有張家一片寂靜,張延齡獨坐屋裡為大考做準備、鶴齡如往常一樣出外遊玩,母親張金氏依舊管理家事,父親張巒遠赴國子監。

張沐偶爾提著木桶到井邊打水,總會不經意地想起那日星空下朱佑樘的一番談話。張沐那時才發現,原來自己並不是所有事情睡一覺就會忘記的。

苦苦一笑,他是太子,在京師繁盛輝煌之地,日後是天家之人,而自己,只是一個村女,註定沒有交集。那日林中的一切,就當做是一場夢境,夢醒了,所有的事情也就結束了。他回他的宮殿,自己回自己的村屋

就這樣,張家人依舊過著自己的小日子,朱佑樘,就如同從未出現過的人一般,消失在張家人的記憶裡。張家人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家中張延齡大考之事上,畢竟那才是最貼近他們生活的大事。

青縣街頭,人來人往,賣雜貨的貨郎兒站在攤頭放聲叫賣,茶攤上的老伯弓腰彎背蒸煮茶水,張沐放眼望去,暗想這青縣的大道果然不同於鄉間的小路,青石鋪就、塊塊碩大。

“姐,哥哥什麼時候出來?”旁邊的張鶴齡早就按捺不住,想要回家嬉鬧。可礙於母親坐在旁邊,不敢亂動,只好悄悄地問身旁的張沐。

“噓,鶴齡乖,哥哥馬上出來。”張沐淺淺一笑,從茶桌上拿起一塊茶餅,遞給鶴齡“來,先吃,吃完了哥哥就考完了。”

鶴齡從沒見過味道這麼奇特的餅,一把捉過就開始“撲哧撲哧”地啃起來。

張沐看了看鶴齡貪吃的模樣,無奈地搖搖頭,右手輕輕地端起面前的茶,左手微擋,緩緩地咀了口,放下茶杯,眼睛盯向茶攤前的縣衙。今日是張家的大日子,延齡參加縣學的考試,倘若能過這次考試,延齡就是生員,張家村也就出了歷史上最年輕的秀才。

良久,兩位士卒推開了縣府的大門,張沐神情恍惚,那日太子是與這些穿著暗藍色計程車卒一起走的。

想起太子,張沐輕蹙娥眉,自兩月前他從家裡帶走謝遷,只說了句“保重身體,日後定能相見”就帶著浩浩蕩蕩的人馬離開了張家村。這兩月汛期,張家河也是由直隸府的於大人負責。張沐深深嘆了口氣,細細一想卻又不知自己為何而嘆,就好像突然有另一個人掌控自己的行動一樣。太子是不會再來這偏僻的地方,他,是屬於京師那的人,而不是屬於自己這窮鄉僻壤。

大門一開,身著長衫的書生從裡面走出。有低頭喪氣,唉聲嘆氣的,也有趾高氣昂、一心取勝的。

“沐兒,你看到延齡了嗎?”母親問張沐。張沐搖搖頭,延齡腳程不慢,怎麼這麼半會兒了還不出來?

驀地,鶴齡大叫一聲“哥哥在那兒,哥哥在那兒。”手指向大門的方向。

張沐這才看見延齡站在最裡頭,一腳抬起想一想,一腳再接上,走的極其緩慢,似乎在思考什麼東西似地。

難道是考試不利?

“延齡,怎樣?考的怎樣?”母親一看見延齡,“騰”的一下從椅子上跳起,快步走到延齡面前,一見面就問。

張沐抱起鶴齡,哎呦,這小子真重,“鶴齡,以後你少吃點,姐姐都抱不起你了。”

鶴齡衝她使了個鬼臉,“我又不用姐姐抱,自己走就可以。”掙扎著從張沐懷裡跳了下來。

兩人手拉著手走到延齡和母親旁,張沐小心翼翼地瞥了瞥延齡的臉色,波瀾不驚,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喜怒哀樂。

“延齡,怎樣?”言語裡透著小心,生怕觸及到延齡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