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朗白警惕的盯著她,把臉往後微微一縮。
袁城微笑著把她揮開了,“這孩子你可摸不得。他嬌慣著呢。”
情婦趕緊退開,陪著笑點點頭,一刻也不敢耽誤的走人了。
其實朗白這時候已經快滿十歲了,很多黑道上的男孩子在這個年紀都早熟得不得了,袁城自己十三四歲的時候就有了第一個女人,還是老爺子送給他的。
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不願意朗白過早接觸到這些事。他始終覺得這個孩子還是太小了,關鍵是,太乾淨了。
簡直不像個黑道世家養出來的小公子。
。
袁城逐漸統一了南方軍火流通渠道,甚至開始自己研發重火力武器。
這個戰略性的發展把袁家產業洗白了一半,但是改革總伴隨著鮮血,不把守舊老派的勢力清洗乾淨,就沒法讓袁家洗白上岸。
那天下午袁騅去跟他父親彙報功課,正好朗白也去找袁城,兩個人在門口碰上了。袁騅這時候已經是意氣風發、翩翩少年,朗白五官身量卻還沒長開,兩個人站在一起一對比,根本不像是隻差三四歲的兄弟。
朗白臉上還是沒什麼多餘表情,淡淡的禮數周到的對袁騅欠了欠身,說:“大哥。”
袁騅趕緊點頭:“啊,是你啊。”
袁騅心裡犯嘀咕,這真的是弟弟不是妹妹嗎?會不會是父親喜歡男孩子所以愣把女兒當兒子養啊?話說回來這小子不是一直在父親身邊長大的嗎難道有誰苛待他不成,算算今年也不小了,怎麼還是一陣風就能吹跑的樣子呢……
袁騅沒嘀咕完,突然只聽門裡傳來“砰!”的一聲,隨即跟著沉悶的重物倒地的聲響。那聲音袁騅實在太熟悉了,是槍響!
朗白也一驚,手上一鬆,一杯茶掉到地上摔了個粉碎。
袁城在門裡厲聲問:“誰在外邊?”然後呼的一下,一個保鏢猛地開啟門。
袁騅只望門裡看了一眼就驚住了。那是他第一次看到父親殺人,倒在地板上的那個男人他認識,在軍火集團裡位置還不低。那人胸前開了個血洞,還在汩汩的往外冒著血。
袁騅玩過槍,但是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到死人,還是他父親剛剛殺死的人。
他猛地掉過頭去,哇的一聲吐了。
袁城的保鏢立刻把太子爺往外拉,扶著他坐到沙發裡。袁騅全身上下都在發抖,臉色青白,心臟嘣嘣的跳,眼神到處猶疑,哆哆嗦嗦的不敢往門裡看。
他看到朗白站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扶著門框,眼睛呆呆的盯著門裡那具躺在地上的屍體。他就這麼看了一會兒,慢慢的喘了口氣,放開門框,自己站直了,然後轉過頭去淡淡的吩咐傭人:“父親的茶水打了,再去倒一杯來。”
他說這話的時候,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之外,神情語氣竟然無比平穩。然後他似乎看到袁騅,又加了句:“——多倒杯茶來,給我大哥壓驚。”
那個傭人已經駭呆了,半晌一動不動。
朗白突然厲聲喝道:“你傻了嗎?還不快去!”
袁家嬌貴怯弱的小少爺從來沒這麼嚴厲的說過話,那傭人似乎被吼得一驚,猛地一個激靈:“是……是!少爺!”然後轉身就跑,半分鐘不到就用一個小茶盤,顫顫巍巍的倒了兩碗黃芽來。
朗白接過茶盤,先端一碗放到袁騅手邊的茶几上,又把剩下的一碗端著,穩穩當當的走進那扇門,走過那具尚且溫熱的屍體,來到袁城面前。
袁城似乎是有些驚訝,又饒有興味的注視著他漂亮的小兒子。朗白把茶碗端給他,指尖因為用力過大而略微變色,但是手指很穩,沒有一絲顫抖。
滿地都是血。他站在血中,白襯衣,黑褲子,面板越發的白,就像個冰雪堆砌出來的小小的美人。
袁城突然覺得,自己這個兒子實在是很有意思。
他以為他的小兒子是嬌貴的小白花骨朵,得放在溫室裡精心照顧,養著哄著。誰知道這個骨朵某天綻開了一丁點,裡邊竟然是血紅帶刺的玫瑰。
實在是出乎袁城的意料。
3、暗殺
朗白一直到十二三歲的時候才開始躥個子。在此之前他就像個永遠也長不大的精巧娃娃,神情無辜,笑容溫柔,眼睛清澈得就像一泓雪水。
朗白晚上有時跑到袁城床上去睡覺已經成了習慣,反正他一貫示人形象就是溫軟柔弱、年幼無辜的,沒人覺得不妥。只是某天晚上袁城偶然把手往孩子身上一搭,突然覺得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