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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登基為帝,葉輕霄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追查藍妃的死因,讓他母親身敗名裂。身為人子,即使知道母親錯了,他仍不得不用盡一切去保住她。

而且殺母之仇和血緣是他們之間永遠無法跨越的界線,從葉輕霄多年前對他疏遠開始,便已讓他明白這點,所以不管是為了保護母親還是為了得到葉輕霄,他都必須要得到皇位。他要用強權去封死葉輕霄的所有退路。

在那之前,他會努力忍住必須對立的苦澀和孤寂。

葉辰夕回過神來,把錦帕放到案上,脫了外衫躺到葉輕霄身旁,靜靜地注視著那張蒼白如梨花的俊美臉龐,用指尖輕輕描繪著他的眉目,不知過了多久,一滴汗水沿著葉輕霄那如白瓷般的肌膚上滑動,停在他的眼瞼。

葉辰夕情不自禁地湊近,吻去那滴汗水,微燙的肌膚因細密的汗水而顯得溼潤,帶著點鹹鹹的味道,讓葉辰夕心裡一陣悸動,他閉上眼睛,嘴唇漸漸滑落,最後印上葉輕霄的唇,輕輕舔吻,彷彿對待易碎的珍寶般小心翼翼,直至那蒼白的唇因他的吻而變成瑰紅色,他才滿足地抱住葉輕霄,墜入夢鄉。

翌日葉輕霄的燒便退了,但在葉辰夕的堅持下,他又再養了五天傷才回京。

東越軍回朝那天,葉宗希親率百官出城相迎,父子重逢,相互呵寒問暖一番之後,葉輕霄提出把墨以塵交給他處置,葉宗希見葉輕霄有傷在身,不忍違他的意,只得應允。

於是,墨以塵被安置在秦王府,葉輕霄待墨以塵如上賓,對他敬重非常。墨以塵以待罪之身,受如此厚待,總覺得有點尷尬。他的心中明白,他是聖珈族的遺孤,而且身為一族之長,必須時刻處於東越國的監視之下,縱是葉輕霄也不能輕易放他走。

這段時間內,葉輕霄曾多次暗示他效忠朝廷,都被他不著痕跡地帶了過去。葉輕霄知他的心意,也不再強求。

轉眼間,已到了春節,嚴冬雖過,卻春意猶寒。墨以塵一人在湖心亭中獨坐,案前擺著一張琴,一壺鐵曲及兩盤糕點。微風一過,清香郁馥。

一個人影在對岸躍上輕舟,長身玉立,十分瀟灑。陽光如淡金般灑落在他頭頂的玉冠上,那反射出來的光芒柔和了幾分他那清冷的臉部輪廓,當他的目光望向坐在亭中撫琴的墨以塵時,原本顯得有點涼薄的唇微掀,泛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墨以塵停住撫琴的動作,轉目望向英氣迫人的薛凌雲,心下微瀾,卻不動聲色地倒了兩杯鐵曲,自己端起一杯仰頭喝下,讓那辛辣的美酒灼燒著他的喉嚨,灼燒他的靈魂。

薛凌雲來到他面前,與他對案而坐,二話不說地拿起一杯鐵曲,正要一飲而盡,卻被墨以塵及時按住。

“這酒很烈,不宜一杯盡飲。”

薛凌雲挑眉,不服地道:“你卻是這樣喝的。”

“這是我族的酒,我從十歲便開始喝,早習慣了。你不一樣。”墨以塵依然按住薛凌雲的手,語帶關切。

薛凌雲傲然一笑,輕輕拂開墨以塵的手,把杯中之物一飲而盡,當烈酒入喉的瞬間,他只覺五內如焚,過了片刻,才把酒勁緩了下來。他不禁低聲喝道:“真烈,果然是聖珈族的酒!”

語畢,他自知失言,不禁緊張地望向墨以塵,果然看見墨以塵的眉宇間泛起恨水愁煙,他心頭一緊,放下手中的酒杯,握住墨以塵那冰涼的手,低喃道:“對不起……惹你傷心了。”

墨以塵轉目望向亭外的一池水影,薄唇緊抿,神色如凝冰雪。

薛凌雲著急地撫上他的眉

宇間,輕喚道:“以塵,不要這樣……”

也許是烈酒下腸,點燃了心中壓抑多時的衝動,又或是心中的隱憂使他漸漸負荷不來,墨以塵忽然抓住薛凌雲雙手,對上薛凌雲的目光,語氣堅決:“凌雲,不如我們逃吧!從此晦跡山林,不問世事。”

薛凌雲微怔,頓如泥塑木雕。雖然他只猶豫了一剎那,但這一瞬間卻使墨以塵的心如墜冰窯,頓時清醒過來。他放開薛凌雲,眸中悲傷流轉:“算了,如今風光非昔。你還有殺父之仇、還有康王殿下的救命之恩,有太多放不下的東西,我怎能自私地要求你拋下一切和我離開?”

“不是的!”薛凌雲緊張地反握住墨以塵的手,解釋道:“那一切又怎及得上你重要?如果能選擇,我願意不顧一切和你離開。但楚傲寒不會放過我們,葉宗希陛下也不會放過我們。我清楚東越國的諜探有多厲害,更清楚東越士兵的追捕有多殘酷。我嘗過顛沛流離的日子,所以不想讓你有機會領悟這種感受。”

凌雲……你